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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装潢并不奢华。
一张整块大理石雕砌的方桌,两把并不舒适的高背椅,就构成了这间休息室的全部。
房间内,两位做客拜访的男女保持了良久的沉默,双眼蔚蓝深邃的女性总向男人所在的位置瞟去视线,却未得到一次回应。
直到大理石板铺就的墙壁上,孤独悬挂的壁钟第三次敲响轻快的节奏,同样有用一头栗色长发,有着蔚蓝眼眸的男子才睁开双眼,放松交握的双手,施舍般将目光分给了静默的窥视者。
“会议要开始了。”
“到现在,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一场怎样的会议。”
女人坚持着别扭的语调,强装疏远的演技,拙劣且生硬。
“我做出了承诺,我必须遵守。”
男人似乎没能理解女人那隐藏的并不好的幽怨,直白的解释进一步惹恼了女人。
“承诺?”
“既然你有不可告知的理由,又何必把我带到这里。”
第一次,男人将头完全扭向了女人,双眼径直观察着那与祂极为相像的脸庞,在其上寻找着情绪的外显,收集并总结,来追求下一次发言时,能获得更多参考以保证修辞的完美。
“这是必要的。”
“必要?你的主规定的必要,还是你认为的必要?”
男人的理由显然没能说服女人。
“都有。”
祂看着那双眼睛,那抹再熟悉不过的颜色,一时失去了编纂谎言的能力,吐出了真相。
“都有?”女人的蔚蓝中书写着愠怒,“那你大可不必屈尊,我可不敢劳烦一位‘殿下’,一位地上天使。”
女人将“殿下”两字咬的极重。
她彻底失望了,拿起摆在方桌上外形奇怪的灯具,起身便要离开。
“等下。”
在女人即将推门的前一刻,男人叫住了她。
“你需要我的帮助,这是我应尽的义务,留下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从高背椅上站起,高大的身材在不算明亮的房间中投下一道狭长的阴影。
“你所追求的,是最奢侈,也是最不可实现的。”
“达成你所希冀的结局过于艰难,况且你尚未迈出实质性的一步,就已招惹上了许许多多或隐藏在暗处,或不屑于掩饰自身恶意的敌人,惟有主,可以帮助你。”
“帮助?”
女人背对着她的血亲,鬓角垂下的发丝在颤抖。
“你将这称之为帮助?”
“也可以看作是怜悯。”
男人的情商堪称可怜,祂从未把握住祂的血亲真正所在意之物为何。
于是,祂看到了那双蔚蓝眼球内熊熊燃烧的怒火,恍惚间,祂的思绪跨越百年,仿佛回到了枫叶红遍长街的秋天,另一双蔚蓝的主人也是用相似的眼神怒斥祂的旧时。
“怜悯?”
“哈,怜悯!”
“就是因为祂的怜悯,父亲才一步步走向了众矢之的,他才从我们的父亲,变成了一个暴君,他就是被这怜悯骗了,才会沦落到那种下场,被吞掉良心,被……”
“贝尔纳黛。”
男人,在宗教世界中被冠以第二位“蒸汽之子”之名的天使,博诺瓦·古斯塔夫目视着祂的长姐,祂在这世上仅存的直系血亲。
“罗塞尔大帝,我们的父亲,祂始终如一,只是祂的伪装蒙蔽了你,让你对祂产生了错误的期待。”
博诺瓦·古斯塔夫抬起手掌,房间中突然凝聚一股奇怪的重力,镇住了贝尔纳黛意图反驳的动作和声音。
“祂从来便是暴君,只是在合适的时机之前,祂既没有掌握与祂自身欲望匹配的实力,也没能等来机会,所以才隐藏了那野心。”
“祂的野心令你不适,所以你在祂的晚年,祂最需要支持的时光里背叛了祂。”
“在祂陨落后,你想法设法得到了一些过时的信息,靠着你那浅薄的知识和理解,试图还原一切的真相,徒劳做着无用功。”
“可是,我想试问你,我的姐姐,你的执着有多少来自于不安,有多少是经历了颠沛流离后对往日安逸生活的怀恋?”
博诺瓦·古斯塔夫质问着祂的长姐,以近乎侮辱的方式质问。
海上的女王,贝尔纳黛脸颊肉眼可见的染上了通红,她也试着捏起一丝刻薄的弧度,用恶毒的言语淬炼锋刃,刺伤她弟弟不知是否还存在的凡人情感。
“那你呢?”
“你说我只是贪图怀念过去的好生活,你在祂死后又是怎么想的?”
“祂死的时候你在庆幸吧?”
“庆幸你的神最钟爱的眷者终于滚去了冥界,让出了位置给你,好让你去扮演一个赝品,一个代替物,去追求那对你来说从不纯洁的宠爱!”
“博诺瓦·古斯塔夫,你是否敢以万机之神的名义发誓,你从未有过类似的想法!”
博诺瓦注视着祂的长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祂将右手放在胸口,缓慢的,划过完美三角的三个顶点。
“以伟大的完美者,以万机之神、工匠主宰的名义发誓,我从未期盼过父亲的死亡。”
可能是觉得还不说服祂固执的长姐,祂又强调。
“我也从未嫉妒过父亲,从未羡慕主对祂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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