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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常常如此说——”
纽兹兰先生望着展台前的崔小明,他的面颊五官之间看不到任何忧虑的神色。
“——我觉得问题不大。”
“崔小明可为这场画展做了不少的准备呢。听听,笔触之中蕴含着阿富汗的群山?这话我是不大信是他当场想出来的。我算看明白了,这家伙不是什么简单人。他绝对是带着很大的野心来的。听说他的父亲可是带着他……拜访了不少的评委。”
“另外一位,同样也不简单唔。”
雨田力也的语气似是意有所指。
“您以前听说过他。”纽兹兰听出了什么,侧头看了对方一眼。
顾为经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素人。
和父母都是知名艺术家,出道前就自带两星半买手星级的崔小明不一样,连他这位《油画》的副主编,以前都没有听过对方的名字。
“有过一点点间接的接触。哦,他的那幅画,《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我以前见过,知道是谁拿给我看的么。”雨田力也侧身面向他。
“谁?”
“酒井一成。”
“酒井一成一直在多摩美院那边挂着有教职,我和他算是同事。有一次在健身房里碰上了对方。那天,他拿着一位晚辈的画来请我提提意见,就是顾为经的那幅参展画。这事儿可不多见。”日本人说道。
“酒井一成?在健身房里遇见酒井一成,唔。”
纽兹兰想像了一下那一大坨胖墩墩的肉丸子在健身房里滚过来滚过去的样子,确定从任何意义上讲,雨田先生都说了一件相当稀奇的事情。
“我确实到新加坡后听到一些关于这位顾先生的风声,好的、坏的,怎么传的都有。”
副主编心有所感,用判断的语气说道:“起码,看来里面有些传闻大概确实不是假的。”
“什么意义上让你提意见。酒井一成是哪种意思?是过来打个招呼意义上的,还是真的让你指点对方的画?”他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两种意思大概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
日本学者回忆着那天,他在健身房里和累到吐舌头的白胖子的交谈。
恰巧。
他提到的和崔小明现在说法相似。
他引用了《红楼梦》和《平家物语》。
他说技法不是单独存在的,技法是泡在艺术风格里的,就像水草和水波之间的关系。
富有开创精神的画家,应该让技法浸泡在自己强烈的艺术风格之中,达到从里自外的和谐统一。
到那时,顾为经很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被追捧的吴冠中或者赵无机。
凭心而论。
雨田力也认为现在顾为经摆在展台上的那幅作品,在一点上,已经做了很大的突破了。
原本混乱的画面基调已经被画家很好的统和在了一起。
那些用手指涂抹出来的过渡调子,更像是水波中自由漂浮的草叶荷花,增加了新颖的趣味性。
“不管怎么说,他的那幅作品都是一幅蛮不错的画,单从评奖的角度来说,其实并不比崔小明的画来的差。”雨田力也说道。
“可崔小明人家是特邀画家呀。”
纽兹兰看待问题的角度更全面一些,他以吃瓜的角度切入,“我听说就在画展开始前,顾为经的作品被调换到了角落处,我甚至听说这是酒井一成本人的意思,好像是他女儿被顾为经劈腿了还是咋的……没看昨天,她女儿都没有参加晚宴么?就是因为懒得理他。”
果然。
艺术人士都是一群很热爱八卦的人。
而八卦传到后面,往往被传的千奇百怪,什么版本的都有。
“你得考虑到,既然特别邀请了人家崔小明来,组委会这边,估计也得多多少少给人家个面子么。特邀展台都给了——”
纽兹兰又说出了一个很有力的论点。
特别邀请的艺术家和主动上赶着来参展的艺术家,在组委会心中的份量是不一样的。
哪里都免不了人情往来。
好比每届格莱美颁奖直播,组委会特别邀请在颁奖典礼上唱个歌,跳个舞的演艺明星,绝大多数到后面都能领到个奖杯回家,否则就会有粉丝喷主办方办事不讲究。
“——大奖小奖,多多少少应该会要给一个。这是他相比顾为经天然的优势。还有他的画法风格,他的画法风格也是强烈的优势。要我说,其实两个人都是蛮优秀的艺术家,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正式出道就撞在了一起。而胜利者只会有一个。”
纽兹兰无奈的说道,“大概是崔小明了,这只能是命运的恶趣味了。”
“说到这个,那你想要听听一些更劲爆的消息么?”
雨田力也声音压的更低了。
他用极低极低的嗓音说道:“我和你说过,我看到过顾为经以前参展画的初稿,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谁先谁后,顾为经的作品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构图。但我要说——崔小明的作品那幅《新·三身佛》和顾为经的作品《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两幅画的画面元素、构图,色彩风格很多方面都很相像。”
“你是说?”纽兹兰灵活的挑起一边眉毛。
“我什么也没说,我仅是觉得,这两幅作品,这两个年轻画家,会在同一届双年展上撞在一起,未必是什么巧合。崔小明和顾为经原本要拿来参展的作品,相像的已经略微超过巧合的界限了。”
雨田教授出神的用日式英语说道:“Bad artists copy,good artists steal(拙劣的画家模仿,伟大的画家偷窃)。这依旧非常的毕加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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