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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顿老爷子选择的遗愿清单地点,老实说单从前面看上去,称得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一般来说越是弥留之际的遗憾,反而越容易跟年少时有关。
以至于常见的情况,这时候会喜欢去故乡或者第二故乡之类的地...
旅馆的前台是一间昏黄灯光下的小屋,玻璃后坐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账簿,时不时咳嗽两声,像是随时会倒下。卡顿没有登记,也没有问房号,直接穿过前台,走向那条漆黑的楼梯。
付后跟在后面,脚步轻而稳。旅馆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纸剥落得像是被虫子啃过,露出下面泛黄的砖块。二楼的走廊尽头,有一扇半掩的门,门缝里透出一缕微弱的光。
卡顿在门前停下,轻轻推开门。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墙上挂着一幅模糊的油画,画中是夜色下的山林,笔触凌乱,像是某种挣扎的痕迹。
“坐。”卡顿声音低哑,像是喉咙里卡着沙子。
付后坐下,看着卡顿脱下外套,缓缓躺下。他没有盖被子,只是盯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在等待他。
“你知道吗,”卡顿开口,“我年轻时也住过这样的旅馆。”
“在哪?”付后问。
“在南境,那时候我还在追查一个案子。”卡顿闭上眼,“那地方比这里还破,连窗户都没有,但有一个老女人,每天晚上都会煮汤。”
“她是谁?”
“我不知道。她从不说话,只是煮汤。”卡顿声音渐渐低沉,“我住了三个月,每天喝她的汤,直到案子结束。”
付后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因为今晚的汤,让我想起她。”卡顿睁开眼,看了付后一眼,“你喝过她的汤吗?”
“没有。”付后摇头,“但我喝过露西的。”
“露西的汤,是另一种味道。”卡顿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疲惫,“她喜欢加香草,还有黑胡椒。那女人的汤,什么都没有,只有水和骨头。”
“骨头?”
“是某种动物的骨头,煮了很久。”卡顿闭上眼,“她说,骨头里藏着记忆。”
付后没有说话。他知道卡顿不是在回忆,而是在讲述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你相信骨头里藏着记忆吗?”卡顿问。
“如果你说的是某种超凡现象,我倾向于相信。”付后说。
“那你知道吗,”卡顿忽然坐起来,眼神变得锐利,“我父亲的骨头,现在就在你刚才看到的那个院子里。”
付后皱眉:“你是说……那个破败的院落?”
“是的。”卡顿点头,“他死在那,尸体被烧毁,但骨头没有。我把他的一部分骨头埋在了那里。”
“为什么?”
“因为他不配进家族墓地。”卡顿语气平静,“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什么事?”
“他背叛了家族。”卡顿缓缓躺下,“他曾经是我们最优秀的医生,但后来,他开始研究一些不该研究的东西。”
“比如?”
“比如……如何让人和世界和解。”卡顿的声音变得低沉,“他相信,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人就能摆脱痛苦,与世界达成某种平衡。”
“听起来像是某种哲学。”付后说。
“不,不是哲学。”卡顿摇头,“是某种实验。他用病人做实验,试图通过药物和手术,改变人的意识状态。”
“结果呢?”
“失败了。”卡顿冷笑,“那些病人要么疯了,要么死了。他最后也疯了,逃到了那个院子里,直到我找到他。”
付后沉默。他忽然意识到,卡顿今天带自己来这里,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那个院子里,找到你父亲的骨头?”付后问。
“是的。”卡顿点头,“但不是现在。”
“那什么时候?”
“等我死了以后。”卡顿说,“我会把钥匙给你。”
“钥匙?”
“是的,那院子里有个地下室,里面藏着我父亲的骨头。”卡顿闭上眼,“还有他的笔记。”
“笔记?”
“是的,他留下了一些东西,可能是线索,也可能是诅咒。”卡顿声音微弱,“你愿意帮我完成这件事吗?”
付后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而是一场与过去的对话,一场与死亡的交易。
“我愿意。”付后最终说。
卡顿笑了,笑得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
“谢谢你。”他说。
然后,他闭上了眼,仿佛终于找到了安宁。
付后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旅馆外的风呼啸着,像是某种古老的低语。他知道,明天,他们会去那个院子,去面对卡顿的父亲,去揭开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而现在,他只需要等待。
等待黎明的到来。
付后坐在旅馆的房间里,窗外的风声像是某种低语,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他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卡顿熟睡的轮廓。老爷子的呼吸很轻,像是随时会停止,但又像某种古老的钟摆,缓慢而坚定地继续着。
他想起刚才在露西家发生的事。那对母女的态度虽然激烈,但归根结底,也只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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