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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的，直到沿着来路再次过桥，露西的家门都没有打开。

    虽然前后不到半小时，但明显今天的不速之客，很是带来了一些精神冲击。

    乃至提供了一个全新锚点，供当事人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当...

    黑暗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应急灯自动亮起，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付前迅速后退半步，背靠墙壁，手摸向腰间，却发现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他暗骂一声，目光扫向卡顿。

    卡顿依旧站在原地，神情平静，仿佛刚才的黑暗对他毫无影响。他的目光锁定在格雷医生身上，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某种早已预见的结局。

    “你按了什么？”付前低声问。

    “记忆的开关。”格雷医生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说话，“你想要真相，那就准备好承受它。”

    “承受？”付前皱眉，“什么意思？”

    “‘遗忘之愿’不是一份简单的遗愿清单。”格雷缓缓站起身，白大褂上布满灰尘，但依旧整洁，“它是一扇门，通往记忆的最深处。”

    “记忆的最深处？”付前一愣。

    “是的。”格雷点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遗忘’会成为一种‘愿’？”

    “什么意思？”付前追问。

    “因为……‘遗忘’并不是自然发生的。”格雷缓缓说道，“它是被设计出来的。”

    “被设计出来的？”付前心头一震。

    “是的。”格雷点头，“‘遗忘’是一种机制，一种用来抹除特定记忆、特定存在的方式。它不是疾病，不是自然退化，而是一种……程序。”

    “程序？”付前的眉头越皱越紧，“你是说，有人在操控‘遗忘’？”

    “不止是操控。”格雷缓缓说道，“他们创造了它。”

    “谁？”卡顿终于开口。

    “组织。”格雷说，“他们掌握了一种技术，可以将人的记忆从现实世界中抹除。不是删除，而是让它从未存在过。”

    “从未存在过？”付前喃喃重复。

    “是的。”格雷点头，“这就是‘遗忘’的真正含义。它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记忆消失，而是整个世界都会忘记这个人、这件事的存在。”

    “所以……”付前的声音有些颤抖，“卡顿老爷子，你是说……你曾经……被‘遗忘’了？”

    “是的。”卡顿缓缓点头，“我被‘遗忘’了。”

    “但你……你为什么还能存在？”付前不解。

    “因为我没有被完全‘遗忘’。”卡顿说，“我被留下了一部分，作为‘遗忘’的见证者。”

    “见证者？”付前一愣。

    “是的。”格雷说，“他们需要有人记住，这样‘遗忘’才不会失控。否则，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混乱。”

    “所以……”付前的声音低沉，“你就是那个‘见证者’？”

    “是的。”卡顿点头，“而‘遗忘之愿’，就是我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

    “线索？”付前问，“什么线索？”

    “关于‘遗忘’的真相。”格雷说，“关于如何……终止它。”

    “终止它？”付前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遗忘’是可以被终止的？”

    “是的。”格雷点头，“但代价很大。”

    “什么代价？”付前追问。

    “一个人的存在。”格雷说，“必须有人来代替‘见证者’的位置。”

    “也就是说……”付前的声音有些发颤，“必须有人被‘遗忘’，来终止‘遗忘’本身？”

    “是的。”格雷点头，“这就是‘遗忘之愿’的真正意义。”

    付前沉默了。

    他终于明白了。

    卡顿老爷子不是来完成遗愿的，他是来……结束这一切的。

    “所以……”付前看向卡顿，“你打算……成为那个新的‘见证者’？”

    “不。”卡顿摇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

    “那谁来？”付前问。

    “你。”卡顿看着他，眼神平静。

    付前愣住了。

    “我？”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卡顿点头，“你已经走到了这里，看到了真相。你比任何人都更接近‘遗忘’的核心。”

    “可我……”付前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正因为你是普通人。”卡顿说，“你才不会被‘遗忘’影响。”

    “什么意思？”付前不解。

    “‘遗忘’只能影响那些曾经参与过它的人。”格雷解释道，“而你……你是一个‘局外人’。”

    “所以……”付前的声音低沉，“你们是想让我……成为新的‘见证者’？”

    “是的。”卡顿点头，“只有你，才能终止‘遗忘’。”

    “可我不想！”付前猛地后退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我不想承担这一切！我不想成为‘见证者’！”

    “我知道。”卡顿平静地看着他，“但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为什么？”付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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