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24章 命运老人的门牌号(上)  全能大画家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的人物,唐克斯岂能是一个普通的画家,在电话里说想见,就可以见到的。

    她的“耳光”没有扇出,在心中提起的“手臂”也没有放下,在那里引而不发。

    “我并不觉得有任何这个必要,关于双年展上的一切问题,您都可以直接问我。”

    她淡淡的说道。

    “也包括关于之后那个滨海艺术中心里的座谈会的相关内幕?”顾为经反问。

    “能有什么内幕?一场难得的座谈会而已。就和世界上所有的学术讲座,差不多的意思。”

    兰普切在心中提起了警觉。

    对方听到了什么风声?

    “看来,也不是有关双年展的一切问题,您都能给我回答的。”

    顾为经笑着说道:“所以,见一见策展人唐克斯先生,是非常有必要的,不是么?”

    “艺术展是公平的。年轻人,它是公平的。”

    兰普切说道:“场馆里每一份空间都经过了特殊的设计,都拥有着自己的特殊用途。我不觉得见到策展人,他就会改变主意,为你在展览期间多安排一个展台。无论你的画是不是特意就叫做《人间喧嚣》。”

    “不。女士,你从始至终都搞错了我的意思。”

    顾为经摇摇头。

    “我打这个电话来,不是为了为我自己多要一个展台或者更换参展作品的。就像你搞错了,我那幅画也不是为了讨评委喜欢,才特意叫做《人间喧嚣》一样。”

    “有位很好的姑娘和我说。有没有遗憾不取决于你有没有获奖,而是取决于你有没有画出最好的作品。如果你真的画出了杰出的作品,而组委会拒绝了你的参展要求的话——”

    “那么感到遗憾的不应该是你,而是组委会本身。”顾为经用陈述的语气说。

    “印象派曾没有机会参加法国的官方沙龙,透纳的水彩从写实主义向主观情感刻画转型的时候,曾因合作的画具商觉得不符合上流社会的主流审美口味而被拒稿。伦勃朗的作品曾经因为冒犯了执政长官,而不被阿姆斯特朗的市政厅接受。”

    年轻人温和的说道。

    “而历史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如果作品真的足够杰出,那么需要为此而感到遗憾的,都不该是艺术家本人。”

    “因此,在一开始,我就不是非要求着狮城双年展的组委会允许我用它参展的。它叫《人间喧嚣》,并非是因为这次新加坡双年展的主题就叫做《人间喧嚣》。因为它叫《人间喧嚣》,所以恰好狮城双年展很适合它。这才是因果关系。”

    “如果它没有被允许参展,那么……我能够服从这个结果,我心中难免会觉得遗憾。但如果唐克斯先生真的打定主意,认为这幅画达不到参展标准。那么OK,他是策展人,这是他的艺术展。策展人是双年展的主人,他的主观审美便决定了参展资格,既然来参展,我就完全接受这个规则。至于他是否会感到遗憾——我想,历史应该会给出它的回答的。”

    是顾为经更加遗憾,还是唐克斯更加遗憾……历史会给出它的答案。

    这话说的很重。

    甚至,也可以说,这话听起来有一种狂气,却狂的不让人讨厌,狂的好看。

    老杨是个面面俱到,面面俱圆的人物。

    面面俱圆。

    便难免滑不溜手,显得狡黠而油滑,放在桌子上滴溜滴溜,原地打转,心中就算有几分灵慧之气,也像是被摇散的蛋黄,和满肚子的小段子混在一起,油乎乎的黏作了一团。

    年轻的艺术家要有心气,笔下的作品,横撇拐捺,才有骨有筋,画的才好看。

    年轻的男人也要有心气,处事为人,含蓄而带锋,才有血有肉,才玉质兰亭。

    也才好看。

    顾为经在言辞中,用做比较的例子是透纳、伦勃朗与印象派,都是艺术史上最得意的人物,最风流的画派。

    策展助理邦妮·兰普切女士虽然不喜欢顾为经。

    出乎预料的是。

    这话听到耳中,竟然连她都不觉得显得多么刺耳。

    兰普切本以为她因该要感到勃然大怒的。

    没有。

    搭配上年轻人娓娓道来的语气,女人竟然奇怪的认为,他的话听上去真的蛮有说服力的。

    不是兰普切相信什么策展人将来会为此而感到后悔的鬼话。

    而是她相信说话时的顾为经,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此刻真的是这么想的的那种说服力。

    四五十岁的画家,在哪里嚷嚷,你们要是拒绝了我,就像是拒绝了伦勃朗或者透纳,你们将来会后悔的!

    它会让听着觉得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尖刻酸腐气。

    像是孤芳自赏的……蔫白菜梆子。

    放到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身上,这话,却说的恰到好处。

    会让人听起来觉得神采飞扬。

    就算是孤芳自赏,也是春日初开的玫瑰与玉兰花的孤芳自赏。

    恍惚之间,兰普切女士觉得,真的很像透纳。

    (透纳《自画像》1799年)

    年少时代的透纳,在他为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里所画的水彩风景画中,悄悄在画面的前景里,在一个墓碑上偷偷提上了“William Turner”的名字。

    他把自己的名字画在棺材上,并坚信自己将成为英国皇家美术协会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协会成员,并在死后埋葬入名人汇集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之中。

    不光当时的人信不信。

    但透纳自己,他在提笔做画的时候,一定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博仕书屋阅读榜

博仕书屋新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