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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都说明其不以为然。
甚至……也想笑。
元帅府,藩镇割据,咱配吗?
“各旅有兵权有财权,又多为桀骜不驯之人,你觉得他们会藩镇割据。”
刘狮子微微颔首:“很合理。”
张缙彦听出了言外之意,诧异道:“大帅难道就不担忧这样的事?”
刘承宗笑得洒脱:“三年五载,我镇得住。”
张缙彦是做梦都没想到刘承宗会给出这样的回答:“那,三年五载以后呢?”
“这还不够?五年前我们还在青海睡地窝子,只敢想三个月以后的事,如今都敢说能撑三年了。”
刘承宗一摆手,不再在这事上多说,张缙彦毕竟是在西安府投的他,河南人,没去过庆阳府以西的地方,阅历不够。
他没见过人迹罕至,只有鸟兽拉屎的戈壁滩。
也同样无法对元帅军上下饥饿大过一切的恐惧感同身受。
张缙彦理解不了他的权宜。
元帅军的军需一直都比较充足,甚至相较于其他任何军队,在军需供应上都不落后。
唯独钱,少。
刘狮子本职工作就是个搞二次分配的,他又不生产财富,只个是财富的搬运工。
说白了就是抢着啥用啥,抢着啥分啥,在没有足够人口的前提下,始终没有能给军队发放足额军饷的贵金属。
过去几万军队在河湟,实物配给政策搞得非常好,可如今大军广布于整个陕西,分驻各府,依然依靠实物供应军需,不是长久之计。
不是供应不上,粮食这东西虽然输送起来路耗大,眼下依靠陕西的征收,问题也不大。
关键还是谁给军队发饷,军队就是谁的。
从去年元帅军拿下陕西分驻各府以来,驻防旅在实质上的控制人,就已经不是刘承宗,而是各个旅帅了。
中枢不给军饷,全靠各旅就食地方,等于把财权让出去,时间长了,出乱子是难免的事。
只是军饷问题,对去年刘承宗来说,刚刚打下西安,时机确实不成熟。
实物配给还能撑一段,万一发了军饷,局势上出现大的变动,后续发不上饷,反而会有更大的问题。
不过到今年,有了来自后金的金银支援,刘承宗若是发军饷,腰杆子就能硬一点。
他说道:“就说说你对发饷的看法,我记得,你是在户部观过政的,能给全军发放足额饷银自然是好事,但发了就不能断,那么白银从何而来?”
说着,他提醒了一句:“若是建议我铸恶钱就算了。”
所谓恶钱,就是不足值的货币。
这个东西在历史上玩过太多次,属于短期有益,长期崩溃的钱法。
因为提炼技术的缘故,中原自古认足金,汉武帝削藩,削的就是上交黄金不足值的藩王。
铸造恶钱最大的后果,是降低铸币门槛,引发私铸,劣币逐良币,会令钱法崩溃且无法约束。
唐朝就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杀头、流放、连坐,根本遏制不住。
而对刘承宗来说,他的经济本来就是崩溃的,建立在以物易物的基础上,如果要引发经济震荡,那他不如依然使用以物易物。
尽管原始,胜在稳定。
好在,张缙彦的建议不是铸钱,他拱手道:“大帅,发放军饷的白银,自然要从赋税中来,卑职以为,帅府之经济,军饷、赋税缺一不可。”
“早前是国中缺金少银,幸得大帅远征辽东,攻城拔寨大获全胜,带回许多金银,我帅府便已有发放足额军饷之基础。”
刘承宗恍然大悟,看着张缙彦笑道:“原来你是盯上了我此次东征的收获。”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我早将手中白银分发军兵作为赏银,现下入库,只有几千根金条……恐怕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此事卑职知晓。”
张缙彦也笑了,刘承宗东征带回金银不是秘密,早在军队还未回返,从征之兵,人手一斤白银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西安府。
他道:“眼下已经入秋,时值大收,军兵也要花钱,西安府有巨额赋税,很容易将白银收回来。”
“卑职建议,户衙增设太仓银库、军饷司,军饷司于驻军各府设军饷局,各局由户衙派大使一员,府衙、旅衙各遣副使一人,统算赋税与驻军兵粮数额。”
“府衙以下,俱征实物,各自储存,不加火耗于百姓;军饷司统筹兵粮,发给号牌文书,旅下各军依驻地就近至军饷局起运口粮,多余粮草起运府衙仓储。”
“府衙设市,一部分入常平仓,一部分开市以官价售卖,稳定粮价,将白银起运至军府衙门太仓银库,再由户衙支给各旅军饷。”
刘承宗静静倾听片刻,待张缙彦说完,缓缓颔首。
他听明白了,就是给帅府的户衙和知府老爷们来一波史诗加强。
早前议事,刘承宗就打算把州县征收代役银的监管权上升给知府,这会又要让知府截留赋税、开支军饷……刘狮子觉得知府的权力就有点太大了,不合适。
地方主官,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
管理下辖州县,宣教化、裁司法、征税役、察官员,奉行朝廷与三司决议,提调学校,修明祀典,统领户籍、邮递、马政、治安、仓储、水利、交通诸事。
知府在辖区的权力本就接近无限。
但张缙彦的建议,经过刘承宗的考虑,对解决军饷一事,确实可行。
除了延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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