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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不在那辆敞篷“牛车”上。他正坐在一辆拉风的摩托车后座上,高速飞驰! 等,等等,这不对啊! 嘶,那司机不会被他吃了吧?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紧接着看清了摩托车上的另一个人,竟是一名戴着头盔,身材火辣,一头黑发随风飘扬的女子! 你小子...... 摩托车在一条风尘仆仆的大街边上停了下来,靠在一堵墙边,上面有着铺天盖地的电影海报,涂鸦和印着火辣美女的汽车旅馆画报。 卡梅隆被放了下来,紧接着,又有几辆摩托赶到了他们身边。瑞文找准机会,在卡梅隆和下车的一群年轻人一同经过一条无人小巷时,拉住金和利奇往内一跳。 咚! “你们几个,等一下!”他忙爬起身,朝开摩托的一行人追去。 “是个帅哥。”戴摩托头盔的女性停了下来。 “喔,正点!真想跟他共度良宵!” 让瑞文头皮发麻的是,说第二句话的是个男人,皮肤墨绿油亮,身材魁梧,只比金小上一圈。 一个绿皮肤的人? 绿人缓缓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张乍看与常人无异的脸。但细看之下,这层光滑的皮肤由无数芝麻大小的绿鳞层叠而成! 这是个少数民族!自己在新德市遇见的第一个。这些“人类”是在地底大开拓时期被发现的族群,栖息于虚海摩斯港和黑斯雷夫群岛一带。 长屋人,茅斯人和阿斯泰克人都能被划分进少数民族这一类别,但瑞文说不清眼前这个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的共同特点是长相奇特,拥有部分鱼类的特征,因而被大多数新德市人排挤。 而就在今年的佳节前夕,四万名这样的少数民族被当着全新德市人民枪毙! “你们‘鱼人’的口味都这么重?” 另一名摩托青年摘下头盔,露出一头属于人类的金发。 “女神保佑,别把我的个人喜好上升到种族偏见!”绿人皱了皱眉头,像老朋友般拍了拍瑞文的肩膀。 “叫我穆卡卡卡。别太惊讶,我们的名字都这样。” “道姆.柯布。”瑞文以假名相报。 “你是长屋人?” “不,我是茅斯人。确切来说,是茅斯人和薄皮人的混血——薄皮人是我们对你们的称呼。” “这么说,你是从虚海来的?” “不。不是所有少数民族都住在虚海。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湖水里爬了出来,在欣帆和福尼亚一带扎根。我是生在福尼亚的原住民。” 从湖水里爬出来! 瑞文立刻联想到了叔叔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两百多年前,伊萨乌拉坍塌入水,从地球逃难而来的人类灵魂尽数落入湖中,变成怪鱼。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所有的虚海人都拥有鱼类特征!他们的祖先正是那些鱼怪,那些真正的人类! “喵呜!” 一辆卡车在几分钟后开了过来。五只猫儿欢快地跳下车,扑进瑞文怀里。 “原来它们是你的猫。”穆卡卡卡抱起其中一只。 “是的,我们在路上和同伴走散了。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他会在你们这吗?”瑞文指了指卡梅隆。 “我们是从车站直驱而来的。”一名条纹衬衫男摘下头盔,低沉地解释道: “在路上,我们碰到了一辆抛锚的敞篷车,顺便接走了这五猫一人。” 这时,金和利奇也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一行人看见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穆卡卡卡的手慢慢松开了瑞文的肩膀。 “不得不提的是,你朋友的笑容有时很瘆人。”戴头盔的年轻女性说道: “遗憾的是,我们不能继续让你们搭便车了。没油了,我们得在这附近歇上一晚,然后明天赶早去......” 啪! 穆卡卡卡用力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似乎害怕她说漏什么东西。 “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走完接下来的路。”瑞文向一行人道谢。 直觉告诉他,对方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和一行人道别后,瑞文带着家人们在街上闲逛了起来。成排的汽车旅馆向道路中央伸出花花绿绿的招牌,以各自的方式吸引着途人的眼球。其中,有两种内容最为常见:美女和黄金。 福尼亚地下金矿的传说至今依旧像魔咒般吸引着为数众多的投机者。不少旅馆以此为噱头,声称他们手头掌握着一些和地下矿脉有关的线索,包括煤矿,金矿和宝石矿。 在许多文学作品和电影中,这些矿物被称作“索命煤”,“血黄金”和“亡灵钻”。开采它们的过程极度危险,岩石的诅咒和居住在地底的怪物都是巨大的威胁,每深入矿坑十米,就得向更深处投入献祭品,高昂的成本让许多正规开采者却步,因而部分珍贵的矿藏仍然静静地躺在地底。 嘶......刚才那伙人不会是淘金者吧?他们愿意载落单的卡梅隆一程,但一看见金,他们就开始有所戒备。 下矿需要献祭品,而他们看起来显然不是特别有钱。 “瑞文先生,怎么了?”金有些不解。 “我总感觉刚才那些人有点怕我。” “他们早就该害怕的。”瑞文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事实上,他真正担心的是那群人的安危。如果他们胆敢对卡梅隆不利,下场只会是变成对方的一盘小菜。 走过两条街,他为家人们选了一间看起来不那么糟糕的旅馆,准备暂时下榻一天。如果内部环境太差,他还可以把金和利奇带回家睡。 这间“金玉旅馆”主打的显然是淘金梦的噱头。大厅的一面墙被做成了陈列柜,满满当当地塞着夹带丝丝金光的石头。一台矿石收音机播放着吱吱呀呀的流行音乐,活像一支被堵住了的小号。 一张巨大的地图占满了大厅的另外一面承重墙。上面是福尼亚区和欣帆区的详细地貌,画着上百个红圈、交叉,以及无数条小蛇般弯弯曲曲的红线。 正当瑞文打算驻足观看时,长相恬静的前台小姐微微清了清嗓子。 “我要一间最好的套房。能给我讲讲那些红叉吗?”瑞文随手指向价目单。 前台顺着瑞文的手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些故事本来是随酒水附送的,但我可以破例一回。你去吧台找科勒,要杯免费的杜松子酒。” 她收下瑞文推来的钞票,认真地数了数,推出一把找零。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瑞文递出了东青木胸章。 “这东西什么来头?” 前台小姐来了点兴趣,伸头看了看那枚刻着大字的金色小盾牌,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我能拥有这个,也许我就不用每天在这和客人眉来眼去,重复几块石头的故事了。” “哦?” “这是一张进入东青木剧组的入场券。当然,能进去并不代表那些人一定能出名。更多情况下,他们会永远成为一块美梦的垫脚石。” 她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道姆先生”的脸。 “要我说,你可能有点希望。” “多谢赞美。”瑞文接过房门钥匙,先去顶楼看了看房间,发现比许卡格的龙虾旅馆好得多。 “当然,和丽人湖酒店完全没法比......唉,由奢入俭难啊!” 房间的墙面上挂着许多幅画,描绘着福尼亚区淘金热的顶峰时期。人们用巨大的筛子过滤运河里的淤泥,从沙子里寻找砂金。这些图画着重描绘了人们手部的变化,河水在从地底带出黄金的同时也带出了微量的岩石诅咒。久而久之,这些淘金者的手脚都变成了石头,稍一使力,手指就会破碎成粉末。 安置好家人和猫咪,瑞文来到楼下的餐厅,找到了位于角落的吧台。这里的酒吧依旧保留了限酒令时期的部分特色,包括只留一个小口子的吧台挡板。 “劳驾,科勒先生,我是来拿我的免费杜松子酒的。” 吧台挡板后传来了一阵叮咚声。两分钟后,一小杯略带杂质的杜松子酒被“咚”地放在了桌面上。 “一杯一个问题。”挡板后传来了粗哑的声音。 “如果你酒量不行,叫你同伴帮你喝。” 瑞文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些柜台里的黄金矿石,真的是你们从地里开采出来的吗?” “如假包换。”对方回答。 “在那个连河水里都流淌着黄金的年代,死亡还不是犯罪,各家各户都爱生养,动辄十几个孩子。因此,找颜色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找颜色”应该是本土黑话,瑞文心想。 从漆黑的岩石中寻找一抹财富的色彩,倒挺符合淘金者的心境。 “能告诉我当年你们是沿着哪条路线下去的吗?”他又续了杯酒。 “我可不建议你走我们的老路。”科勒在柜台后说道: “今夕不如往日,有购买献祭品的闲钱,干嘛要来追寻那一点颜色?”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瑞文坚持道: “比佛利大道以北。那条山道是一位和我们熟识的餐厅老板最先发现的,就在冬青木大字的后面。” 科勒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