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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道: “还有人在下面!我的朋友们没出来!这是谋杀!你们在杀人!!!” “抱歉,哲佛森先生,也许你错过了最近的新闻。区政府上周就决定把这片街心草坪改建成一所儿童游乐中心,施工今天5点半准时进行。” 莫里斯警官摇了摇头。 “那快把他们救出来啊!”哲佛森指向水泥层。 “这才过了15分钟,也许他们还有救!把这些水泥挖开!你们不是禁止死亡吗?新德市不是要尽用每一条人命吗?” “我希望您能明白,先生,这是一个价值数百万烈洋的工程,对这片街区的孩子们有着极其积极的作用。” 一名监工的行政人员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工程手册,耐心地解释道: “况且,如果下面真的有人,那他们在15分钟前就应该从地下爬出来,可事实是,下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基于施工团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安全措施,我们可以肯定草坪下没有人。” “这说的什么鬼话?他们没有回家!我去逐家确认过了,他们的妻子和孩子正焦急地等他们回去!他们都是新德市公民!是有人权的人!” “如果您希望挖开这片刚填好的混凝土,请您提供一份由区政府盖章的谕令书,我们会立刻停止工程。”监工面无表情地指着条款,丝毫不打算退让。 “哲佛森先生,我想你应该听过‘玩火必自焚’这句老话。” 莫里斯警官略为遗憾地说。他并不反感这群总给自己送钱来的小伙子们,可眼下他没有任何发言权。 “只要一个人愿意承担相应的后果,他在新德市里就拥有着完全的人权和自由,而这份自由是我们所不能干涉的。我们无法为别人的生命负责。” 酒店窗户内,瑞文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太巧了! 思索片刻后,他还是转身离开了酒店房间,来到了工地边缘。 “这里发生了什么?”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也许我该再问一遍,这里发生了什么?” “绯红”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那片还未抹平的水泥地。 “救命......救命!救救他们!”哲佛森忽然反应了过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们被埋在了下面!他们要死了!求求您,救救他们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听他的。” “绯红”微微颔首,目光快速掠过双手颤抖的监工。他的话语如同魔咒,瞬间发挥了神奇的效用。 “挖!快把地面挖开救人!” 施工队如火如荼地忙碌了起来,十多名工人和挖掘机器同时开始运作,一个个昏迷的年轻男子从水泥地下的土层里被抬了出来。 “他们一定是在土壤中灌了一氧化碳!”哲佛森恍然大悟。 “我在工地里干过,他们总是会用这种办法清除可能威胁地基的小生物!” 当救护车呼啸而过,所有人同时捏了把汗的时候,上位者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这实在是太巧了,“绯红”心想道。 为什么他们会刚好挑在这一天施工?为什么会刚好埋住那些人?地点又为什么会刚好在自己居住的酒店附近? 除非...... “他们想勾引你出来!”瑞文暗暗咬紧了牙关。 上位者们恐怕已经开始怀疑“绯红”的真实身份了!自己早在一星期前就预定好了这家旅馆,想要定位自己的行踪不难,上位者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布下这样一个圈套。 问题是,他们怎么认定自己一定会出手帮助一群素未谋面的普通人? 就连瑞文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不成其他上位者也有操纵人心的手段? 不。 他转过身,面向镜子里的导演。 “只有你能操纵我的想法。你是故意让我向他们暴露的,对吗?” 就像昨天一样,导演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瑞文这下明白了。 制造这个小“事故”的目的并非草率地让“绯红”现身,而是为了传递一个明确的讯息:“抗争是没有作用的,一切反抗都会被葬送!” 在佳节前夕枪毙四万名战俘,传递的也是同样一个道理。对于上位者而言,这些人的性命不过是战书上的墨水! 但“绯红”选择反抗它。 他直接出手打破了对方的权威,让施压化作乌有,直接向对方表明了“永不屈服”的硬气! 嗯,倒也蛮符合导演乖戾自由,说干就干的作风。 “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应该都已经能确定你就是我了。现在该怎么办?我还应该继续这场旅行吗?” 瑞文在镜前站了好一会,自己慢慢点了点头。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我们将计就计......” 洛里达公立医院。 哲佛森茫然无措地徘徊在急症走廊里,牙关不停地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哪来的勇气,竟敢直视一名上位者,求他拯救自己的同伴们。 大脑正在强迫他淡忘一切,让他以为这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某种假象。自己早就不正常了,不然怎么会神经到把自己埋进土里去? “我一定是在做梦......”他喃喃自语。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你梦见了什么?” 拐角处的声音险些让哲佛森失声大叫出来。 “你,你,你......” “我只是来问几个问题的,哲佛森。” “绯红”斜靠在手术室右边的一辆银色小推车旁,一缕红发垂在额前,手里摆弄着一个小药瓶,丝毫不打算掩盖自己的身份。 “你从前听说过公园改建的事情吗?” “不,不!”哲佛森用力摇了摇头。 “我每天都订阅《洛里达男子新闻报》和《今日头条报》。周末送报纸的时候,我也会偶尔看看《城南旧报》,但这些报纸上都没有相关报道!” “你和你的朋友们每天都会去那里躺着吗?” “不,只在我们共同的休息时间里。我们都打着不同的零工,时间一般是错开的。我,我们的家都不算大,为了让所有家人都得到适当的休息,我们一般会和家人错开回家。昨天我们的时间刚好都合在了一起,家人又都在家。”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打算继续为死亡权抗争吗?” “不!不了!呃,我想,也许我该换个更受欢迎的抗争目标,像环境保育或爱护动物之类的。” “很好。” “绯红”拧开瓶盖,喝了口药瓶里的内容物。 下一瞬间,他像一道红色魅影般消失在了哲佛森的视线中,小药瓶掉在地上,摔出一地血红色糖浆。 哲佛森用力喘了几口气,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真的空无一物,长舒一气。 “转念一想......我干脆还是把这份时间用在补觉和陪伴家人上好了。” 这些看起来不正常的人反而真的是惜命的普通人。深渊之歌听多了,难道真的会有免疫这一说? 瑞文背靠医院外的一棵绿化树,用手支起了下巴。 根据哲佛森的说法,报纸上并没有提及公园改建的事情。如果那名监工没有说谎,这应该是包含在一整份行政清单内的其中一个子事项,可以任由掌权者的意愿提上日程,并在翌日正式登报。 在这次“事故”中,哲佛森和同伴们的行动是最不好预测的。他们的打工时间并不固定,躺进“坟墓”扮演死人的时间同样如此。 瑞文的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了几种假设。 第一种,全都是假的,包括哲佛森,他的朋友,警察和施工队在内,一切都是演给他看的一场戏。 第二种,有人在操控这些人的行为,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多个人,可能是直接,也可能是间接,例如联系他们工作的机构,对他们的作息时间动手脚。 嗯,这两种假设,怎么看都很牵强。且不提我随时可能修改行程,让所有布置都打水漂,两种手段留下的痕迹都太多,只要自己肯认真追踪下去,迟早能将对方的意图摸得一清二楚。 “掌握了前两种假设的缺陷,就可以引申出第三种假设。” 既能将可追踪痕迹降至最低,又能确保付出最少化的一种假设,就是全程派人监视着我,伺机出手。就算利用不了哲佛森一伙人,他们也能在旅途的其他地方,找到其他的机会,引诱“绯红”出洞。 这种推理比起前两种更加完备。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变成“找出监视者”了。 知道“绯红”等于“瑞文”的熟人有几个,但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尼斯夫妇,摩尔先生,艾略特先生,以及赫尔克里.福尔摩斯先生。 “以防万一,可以让赫尔克里先生去简单盘查一下其余几位。不过,我相信他们都是绝对清白的。” 瑞文的心中已经有了最可疑的对象。 那位最近搬进阿尔伯克45号,在佳节派对上提醒自己被盯上的神秘女人——欧若丝女士。 她是最有可能派人一路盯着我的。当然,她充当的也有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