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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实验真是大获成功；这可是现代工业的一个传奇。”
    对此我并没有丝毫怀疑，可我没做任何表示。
    “我的鸡蛋变得远近闻名，”这位所谓的[117]养鸡场主继续道，“一开始大家当它们新奇的玩意儿搜集。后来禽蛋商和主妇们就开始认识到了它们的实用性，认识到跟普通鸡蛋相比它们的先进和优势所在。我能以高出市场价不小的价格出售我的鸡蛋。我开始赚了。我有专利权。我决不出售一只下方形蛋的鸡，而且每一只流向市场的蛋都经过了细心的‘绝育’，以确保它没办法孵出小鸡来。我眼看就有钱了，会非常有钱。然后这场战争就爆发了，给这么多人带来了苦难。我被迫离开了我的母鸡我的顾客，奔赴前线。我姑妈照常维持生意，出售方形鸡蛋，出售我一手发明创造和完善的鸡蛋，利润全归了她；你能想象吗，她得了那么多，竟然连一生丁都不肯给我！她说照看鸡的是她，付钱买饲料的是她，把蛋送到市场上的也是她，赚的钱当然该归她。在法律上讲这些当然都该是我的；我但凡有钱打得起官司，就能得到自战争开始以来所有卖鸡蛋赚的钱，该有上万法郎呢。打官司只需要一点钱；我有位律师朋友肯为我便宜地料理官司。倒霉的是我连这点钱也不凑手；还需要大约八十法郎。唉！这可是战时。借钱哪那么容易啊。”
    我可是总是认为这是个在战时尤其会得到放任的习惯，也就这么说了。
    “大规模的；没错，可我说的只是小事一桩。商定一笔数百万的借款反倒比八九十法郎的小叮当更容易。”
    这位未来的金融家紧张地踌躇了一会儿。然后他又以一种更加推心置腹的语调开始了。
    “我听说，你们英国兵当中有些人是颇有点私人财物的：难道不是吗？也许你的同志中会有人愿意预支给我一笔小款子——也许就是你本人呢——这可是桩十拿九稳有利可图的投资，很快就能得到回报——”
    “要是能请下几天的假来，我会到托尔多附近的维尔西去调查一下那个出品方形鸡蛋的养鸡场，”我严肃地道，“并询问一下当地的禽蛋商对这一生意的现状和前景有何看法。”
    这位酒馆的相识几乎察觉不到地耸了耸肩，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开始心神不宁地卷一支香烟。他对我的兴趣已经突然间烟消云散，不过为了不至于太露骨，他还得给他费尽心机开始的谈话预备个草草的收场。
    “啊，这么说来你想去托尔多附近的维尔西调查一下我们的养鸡场。那么要是你发现我跟你讲的方形鸡蛋确属事实的话，先生，你又会如何呢？”
    “我就会娶令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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