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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夫人家老大和老二的婚姻都很是糟糕。据克劳维斯观察,这是他们的家族习性使然。但幼子拉蒂斯拉夫端的是相当灰白的家庭里的一头黑羊,而且迄今尚未婚配。
“说到坏处也就这些了,”伯爵夫人道,“不过倒也能使男孩子免受委屈。”
“是吗?”索菲男爵夫人问,并非想置疑这个论断,不过是勉力使谈吐显得聪明。她正是在这一点上一直努力想践踏万能的主之天命,这个主很明显从来都不打算让她的谈吐有一丝一毫的聪明可言。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不该谈吐聪明,”她会这么抱怨,“家母就曾是公认的健谈名媛。”
“这种事经常是隔代遗传的。”伯爵夫人道。
“这太不公道了,”索菲道,“谁都不会反对自己的母亲比自己聪明健谈,可我得承认,要是我女儿谈吐聪明的话,我会相当着恼的。”
“好在她们都不健谈。”伯爵夫人安慰道。
“这倒也不尽然。”男爵夫人道,立马掉转枪头为自己的女儿辩护了,“埃尔莎星期二曾相当聪明地说起‘三国同盟’。说它好比一把纸伞,只要不在下雨天撑出去就没问题。这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讲得出的。”
“随便哪个人都说过这话;至少我认识的随便哪个人。当然我认识的人极为有限。”
“我觉得你今天似乎在故意找茬儿。”
“我一贯如此。你没注意到像我这样真正具有完美脸型的人从来都很难相与吗?”
“我并不觉得尊容有你自夸的那般完美。”男爵夫人道。
“那才怪了呢。家母可是她那个时代最著名的古典美人之一。”
“这种事有时可是隔代遗传的,你要知道。”男爵夫人上赶着道,对她而言,想出一句妙语可是像捡到一把金柄雨伞一样稀罕的。
“我亲爱的索菲,”伯爵夫人亲切地道,“这话没有丝毫的聪明可言;不过既然你努力得这么辛苦,我想我也不该给你泼冷水。跟我说说:你没觉得埃尔莎跟我们的拉蒂斯拉夫很是般配吗?他也该成家立业了,干吗不挑埃尔莎?”
“要埃尔莎嫁给这么个混世魔王!”男爵夫人喘吁吁地道。
“讨饭的还想挑食?”伯爵夫人论道。
“埃尔莎可不是讨饭的。”
“从经济上讲不是,否则我也不会提这门亲了。不过她年龄实在不小了,你知道,而且既没头脑又没相貌。”
“你似乎忘了她是我女儿。”
“这才更显得我慷慨大度。不过说实话,我看不出拉蒂斯拉夫有什么不好的。他没有债务——至少没什么了不得的债务。”
“可你想想他的名声!如果大家的议论有一半属实——”
“也许四分之三是实情。可这又有什么?你并不想找个天使长做女婿吧。”
“我不想要拉蒂斯拉夫。我可怜的埃尔莎跟着他不定受多少罪呢。”
“受点罪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那会跟她的发型越发般配,而且如果她没法跟拉蒂斯拉夫相处,她总还可以去为穷人行善。”
男爵夫人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镶框的照片。
“他的确很是英俊。”她迟疑地道;然后更加迟疑地加了一句,“我敢说亲爱的埃尔莎应该可以使他洗心革面的。”
伯爵夫人镇定自若又恰如其分地呵呵一笑。
三个星期后,伯爵夫人在格拉本大街一家外国人开的书店里再次对索菲男爵夫人施加压力,男爵夫人当时也许正想买几本信仰方面的书籍,虽说找错了柜台。
“我刚把两个亲爱的孩子留在了罗登斯塔尔斯家。”伯爵夫人劈头就道。
“他们看起来兴致很高吗?”男爵夫人问。
“拉蒂斯拉夫穿了身崭新的英式服装,所以他自然兴致很高。我听到他跟托妮讲了个关于修女和捕鼠夹的有趣故事,不过也经不得复述。埃尔莎正在告诉所有的人那个三国同盟就像纸伞的俏皮话——这个看来倒是经得住以基督徒的坚忍不断地复述。”
“他们看起来相互有爱慕之意吗?”
“老实说,埃尔莎看起来像是颇为爱慕一条马毯。干吗让她穿橘黄色?”
“我一直觉得这很配她的肤色。”
“不幸的是一点都不配。呃,别忘了,你星期二要跟我一起吃午饭的。”
星期二那天的午宴男爵夫人来迟了。
“你猜出什么事了!”她一冲进房间就尖叫道。
“应该是大事,你吃饭都迟到了。”伯爵夫人道。
“埃尔莎跟罗登斯塔尔斯家的私人司机跑了!”
“不得了!”
“我们家还从没有人干过这等事。”男爵夫人喘吁吁地道。
“也许是他对她们没有同等的吸引力。”伯爵夫人公允地道。
男爵夫人开始觉得自己是没指望获得她的大难使她应得的惊诧和同情了。
“无论如何,”她反咬一口,“她没办法嫁给拉蒂斯拉夫了。”
“无论如何她是没办法了,”伯爵夫人道,“他昨晚突然跑到国外去了。”
“跑到国外去了!去了哪儿?”
“我相信是墨西哥。”
“墨西哥!但为了什么?为什么是墨西哥?”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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