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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能站出来说句话的。”鹿崇说话简单明了,上来就说出了自己的官身。
在这些百姓眼里,知府这类的官员,都是神龙不见首尾,平日里很难见到的,已经是那种极高的人物。
听到鹿崇中气十足的声音。
刚刚涌上脑袋的热血,差不多是冰冷了下来,尤其是鹿崇还带着正儿八经的官军巡捕过来镇压。
想到自己拿着的是木棍、树枝。
别人拿着的却是部队之中制式的朴刀,还有那一身身衙役袍子,这种带着官方意味的衣服,已经能带来很大的精神震慑。
这些饥民立刻是没有刚才冲击官府的凶悍劲儿,纷纷把自己手上的‘武器’丢在了地上,跪在地上高呼冤枉。
鹿崇冷哼一声,在他的治下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是很令他难堪了,而此刻汉王又正好在开封府住着,随时可以巡视河南的情况。
饥民冲击官府的事情,足以让他斯文扫地,声名狼藉。
所以这件事情,他不可能轻拿轻放,必然是重审,以儆效尤。
“本府不是来听你们喊冤的,你们出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鹿崇呵斥道。
这时,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府台大人,我们是杞县受旱情影响的老百姓,今年贼老天发了狠,数月以来不见得一粒雨下来,俺们没得粮食吃......”
“本府问你为何冲击官府。”鹿崇皱起眉头,不愿意听对方的诉苦废话。
“在开封府聚了那么多的难民,难不成本府每个都要听他们讲一遍故事?”鹿崇冷声道:“这些无关紧要的,就别啰嗦了。”
老头立刻是哭着磕头道:“可我们也是人啊...我们杞县人听说陛下圣恩,赐下了赈灾银,河南各地都有施粥救济百姓的粥铺,于是就过来讨点粮食,充充饥渴。”
“可谁能想到,我们一过来,想要要点粥吃,里面的全是树皮草根还有些沙尘,若只是这些,咱们也就忍了,可问题是,只有这些也就算了,米呢?我们要吃的米呢?”
“陛下拨了银子,赈灾下来的粥米,难道就是这些粥米吗?”
“最可恨的是,你们这粥铺竟然还有人问我们要钱,说是一碗粥一个铜板,如果没钱,就跟他们签卖身契,还说什么只要签了,就能顿顿管饱。”
鹿崇看着那些鼻青脸肿被捆起来的地主,还有施粥的小吏,脸色微微一沉,他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走到那些翻倒在地的木桶旁边,一路走来,旁边的饥民纷纷退让一条路。
半蹲在地上的鹿崇伸手捏了捏流出木桶的粥水,又拿出勺子,往里面剐蹭了一番,掂量掂量桶内的存货。
“来人呐,这些人知法犯法贪污朝廷赈灾粮,全部都给本府杖毙。”
鹿崇没有丝毫的犹豫,其中有些小吏,不乏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之人,可如今汉王就在开封府上,稍有一些风吹草动,汉王一定会有所知情。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的犹豫,就是给今后的自己留下一个取死之道。
听到这个消息的老人还以为碰到了什么青天大老爷,立刻追问道:“还有这些人呢?”
“大老爷,这些人伙同狗官想骗我们过去当奴隶,大老爷,你可不能不管啊?”
鹿崇却是道了一句:“本府杀他们,是因为施粥的木桶之中确实有异,罪证确凿,不杀不足以服众。”
“但这些人的罪证不足,本府岂能因为你的只言片语,就能认定此事?”
“本府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说到这里。
那些被巡捕、官兵拖拽到大道上进行杖毙酷刑的吏员们已经开始高声求饶。
更有人像是报户口一样,将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说出来,试图唤醒鹿崇昔日的情份,怎么说很多人都已经侍奉鹿崇多年。
可鹿崇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变化,还是一幅铁面无私的模样。
不是不帮,而是他三令五申不许官员在这个紧要关头耍这些小聪明。
若是汉王追究起来,直接治他一个包庇罪臣,甚至怀疑是他授意这些小吏贪污赈灾粮,那他鹿崇这么多年以来的仕途不就全完了吗?
鹿崇越想,越觉得这些人是蠢货,不听他这个府台的话,跑过去和这些鼠目寸光的地主乡绅混在一起。
现在是捞银子的时候吗?
真是平素对他们过于宽仁,把他们惯出来的脾性。
而随着一声声惨叫,和如同敲打猪肉般的撞击声依此响起,当求饶声、哭喊声、说话声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
鹿崇目光冰冷地扫在了这些饥民的头上,“本府此事做得还算公道?”
“公道!”这些冲击官府的饥民讨要回来公道,自然承了鹿崇一个面子。
“嗯,公道便好。”鹿崇淡淡说道:“接下来,本府就要治你们冲击官府,擅自攻击吏员之事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依我大晟律法,你们已经形同谋逆。”
“既然如此,来人呐,将这些人一并给我拿下,斩首示众,悬于城门。”
鹿崇的话音落下。
这些饥民的面色骤然惊变,而在一旁还有些诧异的陆成安,面色也是微微一沉。
好快的手法,好狠的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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