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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部分,这等游历于法律之外的机构,掌握在明主手里还好,一旦继任者不贤或偏信,这柄利刃所能造成的破坏,动辄社稷倾覆。
“从临安来啊,临安和安丰和议完成,但临安背盟在先、侵我淮北一事可还没完.”
安丰地检署针对的就是官员,陈景安对这等诡秘机构带着天生警惕警惕的原因,一部分来源于千百年来刻进文臣骨子里的对君权限制的渴望。
陈初的话,陈景安一点也不意外.
去年淮北取淮南后停止攻势,只因连场大战后兵力不足,这大半年来,蒋怀熊、韩世忠分别于蕲州、庐州练兵,陈景安心知日后必有再战。
已掀开轿帘的阮显芳闻听召唤,忙放下轿帘,小跑几步,深深作揖后,一脸肉麻笑容,“陈相有何吩咐.”
但陈初一句‘咱确实占了孝金’,便主动将锅揽到了自己头上。
一听‘大档头’这般满是江湖气的称呼,陈景安马上猜到了此人是谁淮北军统,一直游历于军政体系之外。
便是养猪,还要喂些粗粮饲料,堂堂一个太上皇,修个院子真不多。
倒不是说淮北那口恶气还没出,而是因为临安朝占了天下最富庶的江南半壁,却没有相应的力量守护
便如幼童怀抱金银穿行于闹市,这能怪的了我们么?
陈景安当下自然和晋王的利益高度一致,他担心体系崩坏。
原计划留给柴极一二十万两修院子的钱都没挤出来。
想清楚这些,陈景安呵呵一笑,只道:“阮大人,谋事之时,也要留意谋身啊!告辞”
“相爷好走.”
阮显芳点头哈腰,亲自帮陈景安掀开轿帘。
不远处,见陈景安上轿,张叔夜才翻身上马.安丰这临时朝廷虽小,依然不免暗流涌动,但他却不会参与任何一方。
晋王让他做这枢密副使,便是来打仗的,晋王讲了,不但要使九州重归一统,便是金人老巢、西北诸镇也要回归金瓯之下。
重设安东、安西都护,复归盛唐版图!
若此目标实现,张叔夜虽死无憾
眼下,代号‘缺钱’的秋季攻势,即将展开。
八月十五。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
江宁旧称金陵,自六朝建都于此,便是江南一等一的繁华处。
城中豪商大儒遍地,秦淮河畔花灯画舫连绵不绝。
值此仲秋佳节,枫叶红遍,游人如织。
自年初对岸扬州易主带来的阴霾,都冲散了不少。
不过,这一切却和估衣巷内的织工没有半毛钱关系。
自从淮北棉纺行业兴盛,远超居家织户效率的纺场迅速在淮南一带流行。
年初,淮南失守,许多拥有官员背景的纺场主纷纷将织机南运,汇聚于水运便利的江宁重新建厂。
估衣巷便是城内纺场最密集之处,一条三里长的巷子内,却有大小纺场三十余家,织工七千余人。
其中官营的‘天和纺场’规模最大,织工近千人。
八月仲秋,江风已有凉爽之意,但天河纺场乙字车间内却闷热异常。
二百多人挤在一间长宽各五六十步的车间内,微尘和稀碎棉屑飞扬在阳光之中,上百台纺车发出的叮叮哐哐巨大噪音中,不时夹杂着两声咳嗽。
年方双十的织工林巧儿热的脸蛋通红,但织机下的那双脚却依旧有节奏的踩着踏板,右手熟练的将飞梭穿过经线,左手下拉纬板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别具美感。
但林巧儿整个人却显得异常狼狈浑身被汗水浸透,本就单薄的衣裳紧贴皮肤,黏腻难受。
contentadv"> 待一匹布织完的间隙,口渴难耐的林巧儿转头看了一眼车间一角那口盛着清水的大缸,却舔了舔嘴唇,忍下了喝水的冲动。
恰好,旁边织机上的薛大姐也织完了一匹布,趁着工友帮两人织机更换纱锭的机会,薛大姐赶忙环顾四周,悄悄从裤脚解下一支细竹筒递了过来,“巧儿妹子,赶紧喝两口水,莫被那癞皮狗看见!”
“姐姐你喝吧,我不渴。”
“和我客气甚,快点喝一口吧!”
那薛大姐不由分说将竹筒塞到林巧儿怀中,后者赶紧又看了一眼守在水缸旁的监工赖有德,这才低头轻抿了一口,随后抬头看了一眼侧前方的胞妹林稚儿
因距离过远,林巧儿最终放弃了将竹筒抛过去的打算。
清水不值钱,但在天和纺场却不便宜.为防止弄湿纱线棉布,场坊内不准人带水入内,若口渴,只能从监工那里买水来喝。
一碗一文.这对于日薪只有七文钱的林巧儿来说,已不便宜。
偷偷将竹筒还给薛大姐,林巧儿担心的看了一眼侧前方的妹妹,林稚儿只有十二岁,正是贪睡的年纪。
可纺场每日需上工七个时辰,林稚儿睡眠不足,上工时经常坐在织机前打瞌睡。
上月,便因此织坏了一匹布,被抽了几鞭子不说,还被倒扣了两个月的月钱.
“稚儿,稚儿!”
低声呼唤两声,让昏昏欲睡的妹妹打起了精神,林巧儿这才转头对薛大姐感叹道:“姐姐,你说的那淮北纺场每日只作工四时辰,还有节假日可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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