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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知县不由吃惊,要知,十月初六勤王诏令才发出,秦凤路距此千里不止。
泼韩五却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是怎么跟随金夏军来到了东京城外,甚至连做了逃兵这事都没隐瞒。
赤诚忠勇之辈!
老知县暗赞泼韩五,却也知晓,事后刘叔平若不放过他,泼韩五恐怕要丢性命。
“韩提辖,如此说来,驰援东京是你自己的主意了?”
“也不是,额们这帮兄弟都这般想,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随额一起来。”
“韩提辖以前来过东京?”
“没有。”
“那你为何.”老知县稍一斟酌,笑着问道:“那韩提辖怎对东京如此厚爱?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来援?”
若平常人,大概会说忠君报国、报效朝廷之类的。
泼韩五却不假思索道:“前些年,楚王派人在秦凤路教额们种新式麦子来着。当时,咱也不敢信啊,还打过那推广技术员。却不料,年后夏收,那新麦竟真比往年多打三百来斤!额大事后拿棍子撵着额去给人家技术员赔不是,人家却在先一天回了淮北.至今想起,都对不住人家。”
“.”老知县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不由愕然。
那泼韩五却以为对方不信,忙道:“你不信问问跟额来的这帮兄弟,世人都说额们西北贫瘠,但有了楚王的麦种,如今家家都吃的饱了。你说,额们是不是欠了楚王人情?金夏南侵,楚王困在北地,额怎也得来帮帮这场子。”
说罢,老知县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
这泼韩五也是个话多的,又主动问了他一句,“老县官,你又是为甚来援东京的?”
老知县闻言,悠悠抬起头,视线穿过丛丛芦苇,落在二十里外灯火通明的东京城,却听他道:“老朽生于东京、长于东京,十四年前,她已被毁过一回了,不能再有下一回了”
“老知县,东京很好么?”泼韩五一脸憧憬
“嗯。很美很美.春日繁花、夏日翠绿.丰乐楼的姑娘,正月十五的花灯州桥的夜市,相国寺的晚钟”老知县说了好大一段后,再次沉默下来,似乎沉入了某种久远回忆,片刻后回神,却又一笑,道:“这回若能护她周全,老朽带你游东京,去丰乐楼找姐儿耍。”
久在荒凉西北的泼韩五却想象不出城内是何等繁华,但有人请客找姐儿耍,他是可以的,“那咱可说好了!”
“哈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知县,那你说,咱这回能护的住他么?”
老知县闻言,却摇了摇头,“老朽也不知,不过,这回便是战死城下,也算为我百万东京父老尽了一份力了。呵呵,能与韩提辖并肩一战,乃老朽荣幸。”
“呵呵,额也荣幸的很,老知县你直接喊额名便好,‘提辖提辖’听的人害臊。”
“哈哈,敢问韩提辖尊姓大名?”
“弟兄们都喊我泼韩五。”
“诶!不可,英雄需尊称,怎能喊诨号!”
“额”
泼韩五有点不好意思的自报了大名,“额是绥德人,大号韩世忠。”
“哈哈,好!老朽开封东京人士,大号张叔夜,幸会!”
蔡源是一个感情内敛、甚少与人说心里话的人,但或许离家太久、也或许是因为近来精神压力过大,这回罕见的讲起了私事,“我那女儿.哎,这一两个月便要临盆,却赶上了此时动荡。我不在,元章也不在上月老妻来信,言道小女不知怎地,至今孕吐未停。人瘦了一大圈,上回她娘去王府看望她,小女还哭了一鼻子呵呵”
老蔡最后以刻意呵呵笑声结尾,似乎是在掩饰心疼女儿的情绪。
蔡婳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旁人身孕两三个月后便差不多消退的孕吐,她却至今未停。
几个月里可把蔡婳折腾的不轻。
以前啊,老蔡盼了多少年,盼着女儿能诞下一子。
可几个月来心知女儿每日辛苦,此刻又恰逢天下动荡,蔡源的心态却忽然豁达起来生不生儿子也不打紧了,只要他的婳儿能平安闯过此一遭,便好。
并肩走在一旁的陈景安闻言失笑,他实在不能将‘哭鼻子’和那名恶名在外蔡家三娘联想到一起。
却还是宽慰道:“蔡妃吉人天相,定然平安无事。”
时间前推半时辰。
秦凤军‘逃兵’泼韩五,带着百余名兄弟紧赶慢赶终于在今日黄昏来到了东京外围。
他怀有一腔热血不假,但到了东京左近却又成了无头苍蝇。
东京城进不去,外围乱糟糟的,到处是金夏军的游哨。
泼韩五仗着一身勇武,力气却又无处使。
在城北十五里一座空无一人的村庄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泼韩五带着兄弟们往内线摸去。
想要寻机截杀游哨或巡弋小队。
戌时末,泼韩五尚未找到目标,却忽听西边杀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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