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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人也想过投奔大唐帝国之后,我们就从原来的帝国居民变成二等居民了,大唐帝国的人也不可能会给他们好脸子,这些人之前的时候也见过在大唐帝国的军营里,扶桑和高丽人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总比现在这个情况要好的多,各地的地主阶级心里都有一阵后怕,这种农民起义蔓延起来,那可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这一次我们能够躲过去,可不代表下次还能够躲过去。而且在这些起义军的心里,官员和地主是最好抢的,只要砸开他们的大门里面多年的积蓄就都是我们的了。
终南山的秋意渐浓,枫叶如血,层层叠叠染红了山脊。晨雾未散,露珠悬在枯草尖上,颤巍巍地映出天光。囚室前那块石碑已被风雨磨去了棱角,却依旧清晰刻着两行字:“怀疑开始的地方,才是信仰真正的”与“三灯照世,薪尽火传”。守亭老卒每日拂尘洒扫,从不多言,只知这间囚屋不许人探视,唯有一名白衣少年每月初七准时前来,递上一册新编《思辨录》。
这日清晨,阿海踏着薄霜而来,手中提一只竹篮,内装几卷书、一碗热粥、还有一支削好的鹅毛笔。他已非当年背竹篓入村的青年,鬓角微霜,眼神却比从前更沉静。他在门外站定,望着窗棂间透出的昏黄灯光,轻声道:“陈先生,我又来了。”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启。陈玄拄杖立于门内,白发披肩,面容清癯,衣衫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但脊梁始终挺直如松。他接过竹篮,目光落在那支鹅毛笔上,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们还在用它?我以为电子屏早取代了纸墨。”
“工具会变,”阿海走进屋中,顺手将窗户推开一线,“可有些东西不会。比如书写时的停顿,比如落笔前的犹豫??那是思维真正发生的地方。”
陈玄缓缓坐下,将昨夜抄写的一页《全民思辨指南》摊开。纸上字迹工整,墨色均匀,竟无一处涂改。他翻至末尾,写下一句批注:“‘权威未必正确,但质疑必须有据’??此语甚善,然何为‘据’?数据本身是否也可被操纵?”
阿海看罢,点头道:“你仍想辩。”
“不是想,是不得不。”陈玄抬眼看他,“你们把我关在这里,让我日复一日抄书,本意是惩罚。可我越抄,越觉得有趣。你们教人识字、教人逻辑、教人辨别谣言,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所有人都学会了提问,却没有足够的答案时,会发生什么?”
阿海沉默片刻,反问:“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混乱。”陈玄声音低缓,“不是愚昧的混乱,而是清醒的痛苦。人们开始怀疑父母的话、官员的承诺、甚至科学的结论。他们不再盲目信,却也难以真信。这不是启蒙的成功,是信任系统的崩塌前兆。”
阿海凝视着他:“那你希望我们回到过去?让百姓继续蒙眼走路?”
“我不是反对光明。”陈玄摇头,“我是提醒你们:点灯的人,也要准备应对黑暗之后的眩晕。现在的长安街头,已有年轻人高举‘反伪专家联盟’旗帜,声称疫苗接种是控制人口的阴谋;江南书院里,有学子以‘独立思考’为名,拒读任何官方教材。你们播下的种子,正在长出你们未曾预料的枝叶。”
阿海眉头微蹙。这些现象他并非不知。就在上月,洛阳一名十五岁少年因拒绝接受认知评估测试,竟组织同龄人发起“自由心智宣言”,宣称“国家无权定义我的理性”。此事震动朝野,最终由皇太孙亲自出面,在万国书院公开辩论三时辰,才得以平息。
“所以你是对的?”阿海问。
“不。”陈玄忽然笑了,“我只是比你们早看到了裂缝。而你们……仍在假装墙很坚固。”
两人对坐良久,窗外风起,卷落几片红叶。阿海终于开口:“你知道吗?云隐村的孩子们去年寄来一封信,整整写了三十页。他们用自制望远镜观测彗星轨迹,还设计了一个实验,验证‘神水治病’是不是心理暗示。那个曾经梦不见凤凰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县学最优秀的学生。”
陈玄听着,眼神微微波动。
“她说,她们不再等神谕,而是自己去寻找规律。”阿海缓缓道,“你说人心懒惰,可我看到的是不甘。你说制度终将腐朽,可我在无数普通人身上看见了修正它的力量。”
陈玄低头看着自己抄写的书页,手指轻轻抚过那一行行文字,仿佛在触摸某种遥远的记忆。“也许吧……”他低语,“可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们的‘明眼工程’也被滥用呢?如果未来的官吏用‘认知评估’排除异己,打着理性的旗号压制不同声音??那时,谁来照亮你们自己?”
阿海起身,走到墙边,仰头望着那幅画像:青年杜荷、中年皇太孙、少年阿海,并肩而立,目光坚定。他伸手轻触画框,说:“所以我们设立了‘反向审查机制’。每三年,由民间推选百名独立观察员,审计‘明眼工程’执行情况;所有思辨教材修订,必须经过公开听证;就连《长安日报》的编辑部,也有三分之一席位留给持异议者。”
他转身面对陈玄:“你曾说我们只是换了掌灯的人。可这一次,我们不让任何人独握火炬。我们要做的,不是建立永不熄灭的灯塔,而是教会每个人如何点燃自己的火。”
陈玄久久未语。良久,他轻声问:“那你今天来,是为了说服我?”
“不是。”阿海摇头,“我是来请你写一本书。”
“什么书?”
“《黑暗自白》。”阿海正色道,“不是忏悔录,也不是辩词,而是一本给未来读者的警示录。你要写下你所有的手段、你的心理战术、你如何利用恐惧与希望操控群体信念。更重要的是??你要剖析你自己:为什么一个通晓逻辑的人,会陷入极端?为什么一个追求真理的灵魂,最终选择了欺骗?”
陈玄怔住。
“只有你能写这本书。”阿海继续说道,“因为你是唯一既站在光明之外,又曾深入光明内部的人。我们需要一面真实的镜子,不只是照别人,也照我们自己。”
室内一片寂静。远处传来钟声,是终南山寺的晚课。陈玄缓缓闭上眼,似在回忆过往。十年监禁,每日抄书,原以为不过是徒劳的羞辱,如今却被赋予另一种意义。
他睁开眼,目光清澈如洗:“我可以写。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这本书完成后,我要亲自把它交给一个孩子??不是官员,不是学者,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童,由他决定是否传播。”
阿海略一思索,点头答应:“可以。但必须通过审核,确保内容不含煽动性信息。”
“当然。”陈玄微笑,“既然要讲真实,就不该再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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