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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吃肉,我给你们治治病。你去城里割两斤肉回来,炖个红烧肉,快些。”
刘景浊点了点头,起身要走,可走了几步,还是转过头,说道:“别人没事,但豆豆回来了之后,别逼她。”
姬荞点点头,“我不会逼她,以后自个儿住个独门独院去,不沾荤腥就自个儿煮饭。我知道你惯着她,但天底下像你这么惯着她的人有几个?出了青椋山怎么办?要天下所有人都迁就她吗?”
刘景浊叹道:“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挺不愿意瞧见她吃肉的。”
说完就不见了,二十三,风泉镇有集,不用去城里。
年年腊月二十一过,甭管是否逢集,风泉镇街道都挤满了人。三丈宽的街道,两侧商户各自占一丈,路就只有一丈宽了。
这条路是官道,平常肯定不让这么干,也就年年最后十天,巡街衙役瞧见了也当没看见。
忙活了一年了,总该热闹热闹的。
街面上背着背篓的,牵着孩子的,有的是把孩子放在背篓里,裹着个陈年被子。
即便这样,那些孩子脸上还是红扑扑,凑近看是能瞧见些许血丝的,冻得。
大一些的孩子,兜里揣着三五文钱,拿着食指长短的半截儿香,一文钱买几根炮仗。于是街上便有接连不断的响声,于是就有摆摊儿的人破口大骂,谁家的瘟神爷,咱不拿绳子拴住呢?
有些炮仗较大,一文钱一个,山里孩子根本买不起,于是只能瞧着风泉镇的‘城里孩子’站在青泥河边,点着了炮仗往河里丢。有些下去就是一声响,有些声音还没屁大呢。
走在如此街头,刘景浊一下子笑意不止。
再往鱼窍峡方向走片刻,一处倚着山坡修建的台子,雪融化后全是泥巴,人走的多了,就成了稀泥。
台子下方是现杀的猪肉,上方是卖猪崽儿的地方。
今年猪肉价钱好,一斤要卖到三十文。
很快刘景浊就拎着两斤五花肉,往回折返。
结果就瞧见流泱领着梧丘,在一众小摊儿前面晃悠,买这个买那个的。
此时刚刚弄了一大堆东西,正翻荷包呢,结果瞧见山主了。
于是流泱冲着刘景浊憨憨一笑。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山主,这个钱让我掏,你好意思吗?
结果又见刘景浊拎着肉,流泱一下子皱起眉头。
“啥意思啊?”
刘景浊晃了晃手中的肉,笑道:“我娘说夜里炖肉吃,待会儿一块儿来。”
流泱板着脸转身,剪下来一丢丢银子,拎着一大包东西,拉着梧丘,扭头儿就走。
刘景浊笑骂一声死丫头,却也忽然意识到,这份来自青椋山众人的保护,对白小豆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等那丫头回来了,带她回一趟家吧,她真正的家乡。
前方忽然有哭声,声音很大。刘景浊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个孩子站在卖炮仗的摊子前,死死攥着一挂鞭炮,死活不愿意松手。
孩子身后站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一巴掌一巴掌拍打着孩子屁股,一声声喊着:“松手!松不松?”
还有人劝,“不就是七文钱吗?给娃买上吧。”
但看母子二人打扮,就不是能随随便便花这七文钱的人家。
妇人看着已经三四十了,但其实,也才不到三十。
孩子终于松手了,但哭的更厉害,双拳紧紧握着,怒气冲冲道:“为什么我没有爹?为什么我没有爹?”
说完就哭着跑了。
反观妇人,被众人围观,站在原地,措手不及。
摊主轻轻递出几挂鞭炮,轻声道:“大嫂子,别生气,孩子都这样,我家的也一样,死淘气。我这几挂受潮了,卖不掉,你拿回去晒两天也能用,拿给孩子玩儿吧。”
事实上,摊主明明就是在台面下方取的,哪里会受潮?
妇人缓回了神,眼眶有些红润,但还是摆了摆手,之后从腰间掏出个小竹筒,里边儿塞着棉花,一层又一层,棉花下方,才是零零散散几枚通宝钱。
她数了五枚,抬头看着摊主,有些为难道:“能便宜些吗?”
摊主点头不止,送也可以,但面前妇人,明显不愿接受他人施舍。
围观者,有人叹息,有人偷偷抹眼泪,有人满脸笑意,与同行者交头接耳。
结果妇人前脚刚离开,有人便喊道:“五文钱是吧?那给我来十挂。”
刘景浊明明瞧见,不远处摆摊儿卖福字春联的地方,挂着最低五文的牌子。
妇人走过那处地方时,几乎一直盯着字摊,但看的不是红底春联,也不是福字,而是白底子的挽联。
旧时乐平郡,如今琉璃州,都有个规矩,人死要守孝三年的,这三个年头儿,门口都得贴白底子的对联。
直到此时,刘景浊还能听到有人嘀咕:“这寡妇真是抠搜,孩子买个炮仗而已,至于吗?”
也有人说:“也就是人前这样了,院子里不知多少道门,进出多少男人呢。”
刘景浊耳边有人声传来:“鱼窍峡北边儿有个地方叫做涧沟,属于青泥河水系。这妇人的丈夫,原来是乐平道府兵,后来随军西征,打完大月刚刚返乡就又被征调到了浮屠洲。”
刘景浊转过头,皱眉道:“辗转十数年,照景炀新法,最低都是从八品校尉了吧?”
杨宝芯轻声道:“不止,都已经从七品了。”
刘景浊面色不太好看,“那这是怎么回事?”
杨宝芯叹息道:“起先我也疑惑,后来麻烦马山君查,马山君又托人查了,才知道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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