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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生怕人走得太稳当。
当然也有人看见那处大坑,会费力将其填平。
更会有人明明瞧见了,却权当没看见。
还会有人专门蹲在路边,看看哪个傻子会不长眼,这么大的坑瞧不见吗?
天下人形形色色。
开心在于,那一瞬间刘景浊总算是肯定了一件事。一个推倒重来的天下,但凡有人,就不会比现在更好,绝不会!
除非那是个没有人族的天地。
姬荞走进州城,巷子深处有个裁缝铺。
宁琼还是喜欢做衣裳,但不轻易卖了。
姬荞推开门走进去,看了一眼宁琼,笑问道:“小宁琼,你这手艺,深得宁婆婆真传啊!”
宁琼赶忙起身,“阁主怎么来了?”
姬荞笑道:“找你聊聊,怎么说都是红袖峰主的传人,该来看看的。”
结果就转了一圈儿,姬荞就说道:“好了,看过了,我走了。别老待在这儿,常回青椋山坐坐。”
宁琼满脸疑惑,可阁主已经出门儿了。
她追着送出来,姬荞也忽然回头,笑问道:“青椋山与清凉山,差别大不大?”
宁琼当场愣住,不知所措。
但姬荞已经消失不见。
落在仙草山,姬荞笑道:“傻儿子,你连一个让人开口的机会都不给,让人家怎么低头认错?”
入仙草山,外界北风正盛,山上百花盛开。
百花丛中,有个红衣姑娘呆呆坐着,连来人了都没发现。
姬荞看了好久之后,才轻声喊道:“怎么光种花不酿酒了?”
舒珂猛地转头,瞧见了那位还没真正面对面过的清溪阁主,便赶忙起身,微笑道:“酿酒?我不会啊!”
姬荞微笑道:“没事,我再教你一遍嘛!”
「抱歉,有点儿晚了。」潭涂知趣离去,留下了头锅酒,就两壶,是给刘景浊的。
姬荞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说不感慨那是假的。
上次见面,匆匆一别,这种感触尚且不深。此次再见,姬荞就是觉得,自己白白当了一次娘亲,都没来及养孩子,孩子已经长大了。
刘景浊笑了一笑,轻声道:“娘不必想太多,我……不是一个久别重逢会很伤感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娘哭半天,我好像做不太出来,我也是奔五十的人了。”
姬荞摇头道:“没多想,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就是觉得可惜,可惜没瞧见你小时候是什么模样。”
刘景浊笑道:“调皮捣蛋呗,从小就爱舞刀弄枪的,所以学剑反倒在后,是到了青椋山才开始的。我在军中时,善用大槊跟横刀。”
一天天拎个竹竿子,偷偷出宫,跟有病似的,逮人就打。
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厉害,靠气势就能让别人不敢还手。
到后来才知道,哪里是因为劳什子气势,是因为人家知道你刘景浊是二皇子。
打开潭涂新酿的酒,喝了一口,刘景浊又说道:“娘只要想出去逛,放心去就好了,不用怕什么因果,有儿子在呢。”
姬荞笑了笑,开口道:“我像是会在乎那个的人吗?别忘了,你娘我可是从前的九洲黑道总瓢把子!”
那倒是,清溪阁即便覆灭一百五十年了,黑道名声依旧不减。
姬荞又问了句:“我不问你值不值当,就问你赌的到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还是说万分、万万分之一?”
刘景浊想了想,答道:“百分之一跟万万分之一,在我这里好像区别并不大。但只要有那个一,就值得去试试。”
姬荞抬头一看,山腰小雪,山巅大雪。
“路都是自己选的,知道代价,愿意承担,那就行了。”
然后刘景浊就问了个疑惑许久许久,猜到了一部分,但始终没个肯定答案的问题。
“既然有人一直在两界山,直到两界山倾倒,那历代守门人守的是什么?在哪儿守着?”
姬荞笑着反问:“你以为守门人拢共有几个?你是第九个守门人,极数了。江湖人与寻路人,也差不多都是最后一个。你爹生下来时已经无山可守了,但据他说,两界山之所以是叫做两界山,是因为在天人二界,好像守门人是不能到门户那边的,也就是属于天廷那边。况且,数次伐天远古三司都在参与,又因为两界山有个古怪存在,故而真正长久守门的人,不多。”
古怪存在,说得很委婉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又笑着问了句:“我爹究竟多大年纪啊?”
姬荞答复道:“加起来将近三万岁吧,这个算起来太麻烦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又问:“娘见没见过一个背龙渊的丫头?”
姬荞想了想,笑道:“见过,我还把她打了一顿。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了。”
木鱼宗那只木鱼当中留了什么东西,刘景浊见着了,但信上写的东西,刘景浊还没想好要不要照做。
贼丫头肯定是好心,但这个好心,未必适合。
姬荞问道:“怎么?认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娘亲还装作不知道就没意思了。”
姬荞权当没听见,只是说道:“去给我逮田螺去,这顿饭你非吃不可了。”
刘景浊叹道:“方才分身去了,顺便儿弄了一条鲤鱼。”
结果姬荞说道:“把你们掌律、首席、钱谷、护法,还有各峰主都喊来,一个个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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