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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会说话又不大会说话。
唉,就这样吧。横竖他不敢挑剔老金的好大儿。
孙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快去用饭吧。这处有我守着就成。”虽说他饿着肚子,却也不忍心小金陪他一起饿。
没办法,谁让他是心善人俊的孙神机使呢。
“您甭操心了。我已经吩咐小的去取饭了。”金喜春说话功夫,有俩小黄门在廊下摆好方桌,“我就坐这儿吃。顺便跟您聊聊菜味儿。古有望梅止渴,今有闻味止饿。”
他想的多周到。金孝泽得意的抻直腰杆。
门内的孙恪恨得咬牙切齿。
止个屁的饿!小金就是故意馋他!
哼!他再不搭理小金了。
孙恪鼓着腮回返床边,给躺在地上的郭铭掖掖被角,“老郭,你看看。他们就是这么欺负我的。你赶紧醒啊,醒了帮我阴阳怪气回去,我不敌你嘴皮子利索。”
孙恪盯着郭铭看了又看,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放在他鼻子底下,感受到郭铭微弱的气息,孙恪这才一颗心落了地。
……
澹烟楼里,座无虚席。
今天凤无双说的是美艳公主与大才子缠绵悱恻、腻腻歪歪的情事。
有心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栖霞公主和陆四老爷的那点子破事儿。但是凤无双将他二人描述成一对爱而不得,几经波折方才守得云开的苦命鸳鸯,听得人如痴如醉。书中人哭,他们跟着哭,书中人笑,他们跟着笑。
待到书中人终成眷属,他们高兴的拍巴掌叫号。
高傥背着手,立在二楼雅间窗前,眉头深锁盯着底下那些个连连喝彩的“二愣子”,没好气儿的问阿克,“他们怎么能高兴成那样?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打光棍的可怜人嘛?”
唉!
大人又使性子了。
除了哄也没别的办法。
“他们听入迷了,哪还顾得上打光棍的事儿呢。”阿克给高傥手边空了茶盏斟满,“您要是不爱听,干脆回府算了。酒菜点心什么的,让掌柜的给送家去。”
“我不回!”高傥执拗的撇撇嘴角,“今儿个是澹烟楼地动之后,首日重开。我不得与民同乐一番?”
哪里是与民同乐,分明就是给自己添堵。
“成,成。您乐,您乐。”阿克退后一步,袖手站好。他觉着凤先生说的挺中听。没有波折没有坎坷,根本成就不了情比金坚的有情人。正因得之不易,才会格外珍惜。
就拿大人来打比方吧,若是他想娶就能娶,说不定娶回来没几天就厌了张家姑娘。倒也不是他非得把大人往坏处想。
人就是这么犯贱。
不过……贱嗖嗖的也什么坏处。陆四老爷不就贱嗖嗖的等了栖霞公主好些年吗?不也把自己等成驸马爷了?
大人哪哪都好,就是没什么耐性。这还没等几天呢,就妒忌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了。
再多等几天,还不得把那些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妇都薅武德卫关起来?
阿克在心里暗暗叹息。
大人是个苦人儿呢。
阿克琢磨的起劲,有人在外叩响了雅间的门。
谁啊?
没见大人苦着呢吗?
阿克快步走过去,打开门,竟是阿松。
阿松压低声音,“宫里又出事了。”
啊?又出事了?皇宫是不是犯太岁?阿克赶紧闪身把阿松让进来。阿松到在高傥跟前,“大人,郭神机使和孙神机使被困在凉王世子居处。朱神机生御剑往凉州方向飞过去了。因他飞的高,天儿又黑得早,所以小的们几经确认才敢回报。所以耽搁了。”
高傥暂且抛下书里那俩没羞没臊到处逛游的有情人,撩起眼帘,定定注视阿松,“属实?”
阿松重重点头,“属实。”
高傥略加沉吟,“小陆就快回京了。你们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啊?
小陆回京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说是离京办差,她不是想回就回吗?
大人过分紧张了。
根本没必要。
见阿克似乎没领会到他的用意,高傥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跟刑部打声招呼,犯重罪的该杀杀了。腾出地方放小陆捎回来的‘玩意儿’。再就是武德卫的刑房,要是有脏的不成样的,赶紧洗刷洗刷,万一她临时起意想审问犯人呢?她是术士,妖精见得多,血见得少。进刑房吐了或是熏的头疼了,不又得跟我提银子的事儿?”
真是!小陆没头疼,他先头疼了。高傥揉揉太阳穴,“药油呢?给我用一点。”
大人是流血不流泪的真汉子,什么时候用过药油?啧啧,由此可见在大人心里,小陆比熊瞎子更能祸害人。
阿克给阿松使个眼色,阿松掉头就走,“那什么,我给您淘换去。”
澹烟楼应该常备药油、山楂丸之类的东西。跟掌柜的要就是了。
阿松刚打开门,就见外头站着一位身着粗布短褐的中年仆从。确切说是,穿戴像仆从,神情气度好似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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