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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截然不同,三层的楼阁遍布两侧。楼阁之前是些土胚草房,住满了渔家,不少人在门前摆摊买卖。草房子前立着几座砖石的碉楼,碉楼下青石铺成的栈桥一直通道江心处,在栈桥边停着艘大楼船,单是船的桅杆足有七丈高,船身之长几乎和栈桥相同直到江心位置,上起四层楼阁,张灯结彩,比皇帝的龙舟还要华丽。
码头前大大小小排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井然有序。
四人被带到大楼船上,船里雕梁画栋绝不亚于苏杭之地的雅院青楼,端茶倒水的都是妙龄女子。
“把他们放在这里!”
独眼大汉指着甲班的地面。
身旁一人上前扭动把手,地面露出一个仓室,里漆黑一片面腥臭扑鼻。
杨琳见状破口大骂:“你要是敢把我放到这里面,等我出来一定杀了你!”
在杨琳的叫嚣声中,四人被打包塞了进去。
独眼大汉遣散手下,自己往船楼上去,沿途所经,均是些烂醉如泥的相公老爷打扮的,还有长的粗犷,北国金人穿戴的。这些人平日里衣冠楚楚好似正人君子,到了这里全都原形毕露。
他穿过三层楼来到第四层。屋里正大摆宴席,席上五人有四人是金国打扮,唯有一人汉人模样,皮肤粗糙,穿的很是华贵。操着嘴金国话和几个金国人对答如流。
此人名叫桑仲,独眼大汉是他弟弟名叫桑季。兄弟俩靠打鱼为生,仗着有膀子力气,在江面上聚了三五伙人横行一时。恰逢乱世,兄弟俩抱上了刘豫的大腿,刘豫走后他们又找到了刘豫的主子,投到了金国人麾下。
“大哥,刺杀四王子殿下的那几个刺客让我抓住了,就在船上的鱼仓里。”
桑季推门而入,见屋里这么多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赔笑脸着欠身施礼,这才快步走到刚刚桑仲身边。他原以为这些金人听不懂他说什么,不想其中一人突然开口,用充满了金国口音的汉话询问。
“桑老弟这也是给我们的礼物吗?”
桑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换了笑脸:“当然,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
“那咱们去看看?”
等赵廷玉四被从鱼仓里提溜出来时,脸都熏绿了,几人都忍不住的干呕。
桑仲见四个人太过年轻,便心生疑虑,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
桑季:“错不了,和画上画的一个样。”
桑仲:“可这就是四个小孩子呀?”
桑季:“哎呀别看他们小,他们四个可敢杀人呢。”
桑仲:“哦,杀了谁?”
桑季:“不认识,没见过。”
“这四个孩子就是刺杀四王子的凶手吗,老弟别是在和我们说笑吧。”
赵廷玉从网中撇向下面的人,嘴里念叨着:“四个金国人,穿戴的好,有会说汉话的。”
朱罡:“赵廷玉,你嘟囔什么呢?”
赵廷玉:“想办法出去报信,找人来救。”
朱罡:“说得轻巧,咱们被绑的这么结实怎么出去,出去又找什么人?”
赵廷玉:“让杨琳走,她会水,会缩骨功,出去去找岳元帅。”
朱罡:“嗨,被熏晕了,忘了她会这个。”
杨琳:“好,一会等他们把咱们放下去,我就跑。”
樊爻低沉的说了句:“恐怕没那么容易。”
樊爻话音刚落,只听桑仲开口说道:“哎呀,反正他们也跑不了,暂且将他们在放进去,四位将军回去继续饮酒可好?”
那会汉话的金国将领道:“对对,有道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几人笑着将赵廷玉四人再次塞进了鱼仓中。
四个人再次被关进了漆黑腥臭难闻的鱼仓里。杨琳凭着自己的的缩骨功挣开绳索,拔下头上的发簪去挑渔网的收口。
樊爻:“不能挑,这里黑漆漆的你把网子弄散了,谁知道下面有多深,倒不如在这里还安全些。”
朱罡道:“樊爻,你就是个乌鸦嘴。”
樊爻没有理睬朱罡:“杨小姐既然解开了绳索那不如暂忍一时,等他们把咱们拿去领赏时,咱们一起杀出去,这样把握岂不是更大。”
朱罡:“说得轻巧,在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怎么弄?”
杨琳却道:“好主意。”
四个人各自装在一个网子里,互相之间有一点距离,杨琳摸索着将网子摇晃起来,就像是荡秋千般抓住了身边的樊爻,摸索着解开了捆着他的绳索,二人如法炮制,耗费了半天四人全部解脱。这鱼仓里本就空气稀薄,他四人这一通折腾弄的他们有些缺氧。加上漆黑的环境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不多时,赵廷玉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不会吧,这里还有鬼?”
一开始朱罡没有注意到,后来发现是赵廷玉。
朱罡:“赵廷玉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樊爻:“赵兄莫怕,我观……”
朱罡抢话茬道:“黑灯瞎火你能观着什么呀?”
樊爻咳嗽一声:“老朱你话多了,我看此地蛇虎之气旺盛,绝非绝人之地。”
赵廷玉:“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离开了师父我什么事都没做好,才谋了这么个差事就弄成了这样。”
朱罡:“你这么多愁善感的干嘛,你个十几岁出头的孩子,下不入江湖,上不知庙堂,顶着个寒门的空名,天天瞎想什么,你以为你爹是什么达官贵胄啊!”
赵廷玉:“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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