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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皇后的兄弟手足,如果不加以教养,恐复为吕氏。
还是那句话:恐复为吕氏。
再到后来,太宗孝文皇帝因黄龙改元之事,同当朝丞相:北平侯张苍起了正面冲突。
天子说黄龙改元是对的,丞相说陛下真是大错特错,君臣二人皆寸步不让,事态自然而然便发展到了要么丞相免官,要么天子退位的极端局面。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张苍被罢相,于是心灰意冷的回到家乡。
而在张苍罢相之后,太宗孝文皇帝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自己的小舅子:窦广国。
经过多年的教育,彼时的窦广国已经成长为了享誉朝堂内外的长者、智者,甚至就连天子刘恒,都会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大事时,第一个想到窦广国。
——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窦广国都是太宗孝文皇帝的首席智囊。
当然,最关键的是:刚送走一个头铁的张苍,让太宗孝文皇帝迫切想要一个和自己一条心,甚至是穿一条裤子的丞相。
妻弟窦广国,无疑便是不二之选。
只是最终,挡在窦广国和丞相之位之间的,依旧是那句令人耳朵生茧的话。
——如今的皇后,便是将来的太后;
——让将来的太后有一个做丞相的弟弟,恐窦氏复为吕氏。
仍旧是那句:恐复为吕氏。
人们常说,岁月总是能冲澹一些东西。
此事自然也不例外。
随着时间的推移,吕氏外戚对汉家君臣、对汉家朝堂造成的阴影,必然会一点点澹退,直到人们完全记不清开国初期,曾有这样一大家子逆贼,用自己的一举一动告诉天下人:外戚擅权,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但至少现在,吕氏乱权的后遗症,依旧是存在于汉家的政治大环境之中。
大约十年前,当今天子胜得立为太子储君,坊间可谓是一片哗然。
——凭什么?!
先孝景皇帝虽无嫡子,但庶子们也都是长幼有序,按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原则,本该是皇长子刘荣承继大统!
就算刘荣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缺陷,那也应该是顺位替换,老二刘德、老三刘淤,乃至于老四刘余、老五刘非等等;
怎么都轮不到老九刘胜啊?
而在当时,先孝景皇帝刘启,对外放出了这样一个非正式结论。
——皇四子刘余、皇五子刘非、皇六子刘发、皇七子刘彭祖、皇八子刘端,皆朕爱子;
只此五子,或口吃不能人言,或喜武以至痴狂,或怯懦不敢示人,或心性轻浮难重,或身患难言之疾。
——皇长子刘荣、皇次子刘德、皇三子刘淤,皆可继宗庙;
奈何乃母粟氏奸诈,即立,恐复为吕氏。
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恐复为吕氏。
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到了现在,即便是到了吕氏外戚消失在人世间后,又过了三十多年的现在,恐复为吕氏这五个字,仍旧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杀伤力多大?
如果外戚是蛇,那‘恐复为吕氏’便是雄黄!
只要沾上了,那别说能不能活着了,就算是死了,都很难保留一个体面的死相。
而现在,窦婴似乎就要沾染上这外戚群体壁纸为恐怖的‘恐复为吕氏’五个字了。
其实,原本也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刘胜问出那声‘君侯吕氏呼’,当然不是想映射什么,而是希望通过这直指灵魂深处的质问,来唤醒窦婴心中的恐惧。
刘胜是想提醒窦婴:别忘了你是外戚,别忘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当窦婴满怀着对过往这些年的不甘和埋怨,从书房一处暗格中,掏出那封印有传国玉玺的米白色绢布时,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
“先帝遗诏?”
“先帝因何事,留遗诏与魏其侯?”
长乐宫,长信殿。
几乎是在‘先帝遗诏’四个字响起的一瞬间,宫人们便无一例外的深深底下头,有些胆小的甚至闭上了双眼。
靠近殿门处的几人,更是冒着可能被治罪打板子的风险,悄摸退到了殿外,以免自己听到些可能有损身家性命的敏感话题。
而在御榻之上,听闻窦太后这略带惊诧的询问,刘胜只面色古怪的缓缓一点头。
“确实是先皇遗诏。”
“——至少印玺齐备。”
“据廷尉说:魏其侯对廷尉捉拿灌夫一事极为不满,见廷尉手持天子节,便满含盛怒的取出了那封遗诏。”
“遗诏之上,也并没有写明具体的事,只有一句:事有轻重缓急,许魏其侯窦婴便宜行事。”
“倒是未曾想:魏其侯这‘便宜行事’的特权、殊荣,竟是用在了天使当面,用在了那莽夫灌夫身上······”
以基本还算客观的角度描述完事态经过,刘胜便含笑稍低下头,静静等候起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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