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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给门下衣服的文士门客们做散财童子,窦婴自然是习以为常,就好似喝了口水、挠了挠背一样澹然。
倒是一旁的两位贵客,其中一人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之后,面色只微微一变,旋即就将已经伸入怀中的手,从那厚厚一摞田地、庄园、商铺地契上松开,像个没事人一般喝起了酒。
——眼前这一幕告诉贵客:想要求这位魏其侯办事,最没有价值的筹码,或许就是财务。
甚至连空手来,都很有可能比奉上财物更容易成功、更容易得到窦婴的帮助。
只是此刻,这位贵客也有些迷茫了。
因为除了财富,这位贵客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付出什么,来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胶西王相,怎看着有些郁郁寡欢?”
“是我门下的文士诗赋无趣,还是我侯府的浊酒不够清冽?”
“又或者……”
正当那贵客皱眉思虑之际,只见窦婴满是洒然的在上首主位侧躺下来,一手撑在头下,另一手也不忘有节奏的拍打在自己的大腿一侧。
越带戏谑的一语,惹得贵客赶忙换上一个笑脸,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便被窦婴抬起的手打断。
原以为窦婴这一抬手,是想要同贵客说些什么,却见这位魏其侯满不在意的稍坐起身。
“都下去吧。”
“凡事今日与会者,皆赏一金。”
又是轻飘飘一句话,将今日的赏钱抬高到一百五十金开外,窦婴便再次侧躺下来,好整以暇的闭眼假寐起来。
而在那百八十文人墨客道谢退去之后,都不用窦婴再开口,硕大的客堂之内,便响起一阵“靡靡之音”。
伴随着曲乐,舞姬们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在客堂内的几位贵人面前,卖力的卖弄起了自己的舞姿。
——更准确的说,是卖弄起了自己的姿色。
因为一首舞曲都还没结束,那队舞姬中最美艳的三人,已经坐在了窦婴和两位贵客身边。
窦婴显然是见惯了这种世面,又是自家的舞姬,早就没有了新鲜感。
只仍侧躺在上首主位,任由身上的舞姬强挤出一抹笑意,战战兢兢为自己斟酒。
先前那半路退缩,将怀中田宅商铺地契藏回原味的贵客,则显然是忧心忡忡,顾不上享受眼前这艳福,规规矩矩喝着自己的酒。
倒是那另一位贵客,好似这魏其侯府是自己家一样,拉过那舞姬坐在自己怀中,便是毫无顾虑的一阵上下其手。
见此状况,另一位贵客,也就是窦婴口中的“胶西王相”不由微微一愣。
却见窦婴满是玩味的挑了挑眉角,颇有些亲近道:“吴楚乱平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真不知道这硕大的长安城,还有谁人愿意做你灌夫的朋友。”
听闻窦婴这明显不带丝毫恶意,反而还尽显亲密的调侃,灌夫只哈哈一阵畅笑,便继续同那娇羞的舞姬你农我农着;
而在灌夫身侧,一直没能弄清此人身份的田纷则当下了然,又深深看了身上的灌夫一眼。
如果说,吴楚之乱后的窦婴,是以外戚身份得到兵权,又不辱使命才迎来了自己人生巅峰的模板,那灌夫便是吴楚之乱时,以草根身份逆袭的典范。
灌夫本姓张,字仲孺,颍川郡颍阴人。
由于其父张孟是开国元勋:颍阴侯灌婴的家臣,方举家改姓为灌。
想想就知道,能在颍阴侯灌婴那样的纯武力开国元勋门下做家臣——是家臣而不是门客,灌父张孟本身也定然具备一定的武力。
而这样身家清白,又给开国元勋做过家臣的人,自然不会被掌兵大将放过。
先孝景皇帝三年,吴楚之乱爆发,朝堂派出太尉周亚夫、大将军窦婴出关平判。
而灌夫,便是窦婴在那次——那唯一一次掌兵经历中,收获的草根人才。
吴楚乱起,灌夫跟随乃父灌孟,率领一千自发聚集的乡勇从军。
彼时,二世颍阴侯灌何任将军,被划入太尉周亚夫的麾下,便向周亚夫推荐灌孟为校尉。
只是当时,灌孟年纪已经很老了,灌何出于情面勉强推荐他,周亚夫也只是出于情面任用了灌孟,却并不将灌孟视为真的麾下、将灌孟所部视为真正的军队。
郁郁不得志之下,灌孟每逢作战都玩儿命死拼,经常不顾伤亡、不顾进攻难度,便一股脑攻打吴楚之叛军固收的阵地。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反复挑战生理极限得灌孟,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而战死在了吴国叛军的乱刀之下。
按照汉家军法的规定,父子、兄弟一同从军参战,当有其中一人为国捐躯,未死者便可以退下前线,护送死去亲人么灵柩回来。
但在父亲死去后,灌夫却拒绝了灌何“带你父亲的灵柩回去”的提议,转而康慨激昂道:“希望可以斩取吴王或者吴国将军的首级,以祭奠我父在天之灵!”
而后,灌夫身披铠甲,手持戈戟,将军中与他素来有交情,又愿意跟他同去的几十个勇士聚集起来;
等到走出军门,很多人都因恐惧而停下脚步,不敢继续前进。
最终,只有两个老伙计,和灌夫属下的奴隶,拢共不过十个骑飞奔冲入吴军阵列,一直杀到吴军将旗之下,阵斩吴楚叛军数十人!
见前路不通,众人又在灌夫得带领下飞马返回营地,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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