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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之时,楚玄瑾的兴致非常高,拉着沈照说了许多的话。
“阿池啊,我们兄弟俩,已经多久多久没有一起好好吃一顿饭?喝一顿酒?”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要好好陪你喝一顿,算是庆贺你终于寻得你喜欢的人。”
“你喝啊,你莫不是怕我在你的酒里下药吧?我,我喝给你看!”
楚玄瑾拿起沈照的酒杯,一饮而尽,还给他看了一下已经空了的酒杯。
“来,喝啊,喝啊!”楚玄瑾一直努力地给沈照灌酒。
沈照喝了不少,但他喝得更多。
太后笑着向盛清苑邀请道:“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一同畅所欲言,我们就不打搅他们了,若是你不嫌,不如来陪哀家说说话吧。”
“好啊。”盛清苑眉眼微微弯了弯。
离开时,盛清苑和沈照的眼神快速对视了一眼,而后随着太后一同前去她的寝宫。
沈照想要跟着盛清苑一起去,却先一步被楚玄瑾拉住:“来,来喝啊。”
看着已经醉得快不省人事的楚玄瑾,沈照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印象中的楚玄瑾,一直都是外人看着羡慕,但他心里却一直不满足不喜欢眼前现状。
他嫌太后管他管得太严,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太后都不满意都不喜欢,他说他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阿池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多想念你,我,我就是想找个人喝酒都没有人可以陪我,我心里苦啊。”楚玄瑾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是皇帝。”沈照声音淡淡地说道。
楚玄瑾愣了一下后,突然又哭了起来,“皇帝,皇帝?我这个皇帝做得又有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母后用来控制朝堂的一个傀儡而已,我,我想做什么,都必须要母后同意。”
沈照静静地听着楚玄瑾的心声吐露。
这些或许是他的真心话,只是这一番所谓真情吐露的背后有没有再掺杂着他想做的其他目的,就不可得知了。
“你是皇帝。”沈照淡淡重复了一遍。
“去他的狗屁皇帝!”楚玄瑾突然用力将手里的酒杯一扔,厉声骂了一句。
而后,又凄凄地带着哭腔地再骂了一遍:“去他的狗屁皇帝……”
楚玄瑾拉着沈照的衣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向他问道:“阿池,你是不是想做皇帝?如果你想要这个位置,我,我让给你如何?我,我让给你。”
沈照淡淡将衣袖上的那一只手扒拉下来,淡声对他说道:“你是皇帝,你现在该做的是想着该如何给予你的百姓更好的生活,这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楚玄瑾闻言,面上的苦涩更重,说道:“你看,你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从小到大,每一次父皇向我们二人询问,你总是可以给出父皇最想要的答案。”
楚玄瑾再猛的灌了一口酒,一不小心呛到了自己,咳嗽不止。
沈照默默给他拿了一杯茶,帮他顺气。
看到沈照的动作,楚玄瑾的眼眶再是一红,“以前的我们,是多么好的一对兄弟啊,可,可为什么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
听着楚玄瑾不断地扪心自问,沈照没有给予他回答,只默默地听着他发牢骚。
“为什么,为什么……”楚玄瑾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沈照看着杯子里的酒,久久没有说话。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他们这一对兄弟和往常皇室里斗得你死我活的皇子们不一样。
父皇只有他们两个儿子,楚玄瑾是嫡长子,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帝,只想着以后可以好好辅助楚玄瑾。
没了皇位之争,他们也许就能做一对比较纯粹的兄弟。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怀璧其罪。
没过多久,楚玄瑾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宫人搀扶着回去。
被送回自己寝宫的路上,楚玄瑾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阿池…阿池……”
听着楚玄瑾的念叨,沈照微微皱了皱眉头。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再也回不去。
沈照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起身往自己曾经住过的寝宫去。
宫门已经下钥,楚玄瑾给他们安排的地方正正是他从前的寝宫。
沈照回到寝宫的时候,盛清苑还没回来。
宫人前来对沈照说道:“太后娘娘和景王妃相谈甚欢,太后娘娘想留景王妃在景祥宫住一夜,若是殿下困了,便先歇息。”
“王妃留宿景祥宫?”沈照凝眉问道。
“是。”宫人低垂眼帘说道,回答完之后便转身退下了。
沈照凝眉看向景祥宫所在的方向。
太后能有什么好聊的?
需要聊一晚上,还要将人留在她的宫里?
景祥宫……
“王妃打算何时回燕北?”太后浅浅笑着向盛清苑询问道。
盛清苑淡声说道:“尚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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