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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闹,城里又乱了起来。巡防营抓壮丁的和禁军,全城缉拿细作。
樊爻和金其龙在汴京做过牢房狱卒,汴京的差人衙役全都认得他俩。以至于所过之处如同过街老鼠,很快便被敌兵堵在了巷子里。
二人背靠背面对着围捕他们的差役。
樊爻低声对金其龙道:“老弟,今天咱们两个可能得载了!”
金其龙:“兄弟们,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如此相逼,今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次,滴水之恩,来日当涌泉相报!”
这些差役多少为之动容,毕竟当差都是为了吃口饱饭。前面的几人更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想让两个离开,毕竟之前都认识。
可偏偏此时,禁军跟了上来。
“抓活的!”
……
赵廷玉和杨琳本想偷偷从水路摸出去,然城东、城南四路水门全都落闸关闭,警戒的岗哨遍布城门上下。
“可恶,这可怎么办,被堵在城里了!”
杨琳十分沮丧的蹲坐在地上。
远处灯火通明,照亮了街道,两队禁军高举火把列在两旁。樊爻和金其龙背靠着背,绑在同一根木桩上,手脚和脖子被锁链扣在一起。
队伍前面一人鸣锣开道:“禁军英武,捉细作两人,如有发现其同党者,上报官府,既赏钱十两!”
队伍走的十分缓慢。城楼上,冷荼看着远处的景象对刘豫道:“这就是你的兵马,出动近万人就抓住两个,还好意思炫耀!”
刘豫解释道:“护法见笑,臣这是打草惊蛇,引蛇出洞之计。”
冷荼:“哦,城里可查出还有别的细作?”
刘豫:“没,没有,只是寻那六人。”
冷荼有些难以置信:“就对付几个孩子,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刘豫:“这,这也是防止再生变故,小心为上。”
冷荼被气笑了,倒背着手看都不看刘豫一眼:“你呀,也就是个节度使的命了。”
……
樊爻:“兄弟,破军星移至东南,你我必有贵人相助,生门必在东南方向!”
金其龙道:“你就别乱动了,你说话带的这脖子上的铁链子乱动,勒的我脖子疼。”
樊爻:“哎呀,你也别说了,我也疼。”
……
杨琳:“走,咱们去救他们两个。”
杨琳和赵廷玉趴在一睹矮墙后面,窥探着外面的情况。
赵廷玉:“你疯了,外面这么多人,就咱们两个。”
杨琳:“就这些酒囊饭袋,还奈何不了我。”
赵廷玉扯住蠢蠢欲动的杨琳:“你先回来,救人也不能白白去送死啊。”
杨琳:“贪生怕死,你也是个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呀,讲不讲义气了。”
二人也说越气,争执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忽觉的头顶一阵凉风吹过,面前突然出现个三寸丁。
一身蓝色锦袍,上面绣着金色的盘龙和祥云,手似枯枝,肤色紫的发黑,往脸上看,青筋暴露如同紫羊肝,头发梳成一个发籫。衣领高高竖起,遮住了大半个脑袋。此人正是刚才站在城楼上的冷荼。
他站的高,看的远,见数十丈外有东西窜到。便静下心来,探知周围气场,见这矮墙后面有两人气息旺盛,不像是那些难民士兵气息衰弱,也不像伪齐的禁军们,长途奔波气短不接。于是便来到二人面前。
“你们两个不妨吵的再大声些。”
冷荼眼神阴冷,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杨琳:“你,你是谁家小孩儿,怎么这么大胆,到这里来玩儿。”
……
拖沓的木屐声回荡在山间,东岛奇人安倍站在木栅栏外,看着山谷里头升起的篝火。
“你是谁啊?”
安倍:“我等路过此地,天色已晚,见此处有火光特来借宿一晚。”
“族长爷爷,有人来了,说是要借宿!”
小孩见状,叫喊着跑进山谷的洞里。
“来的什么人啊?”
“一个白胡子老头带着三个白胡子老头,要来咱们这里借宿。”
不多时,几个青年抬着藤条编织成的椅子从山洞里走出,一老者端坐于椅子上。
安倍:“老朽叨扰了。”
“无妨,无妨,来的便是客,请进。”
几人随即进入,老者见安倍身后三人,穿着奇特,长相怪异,不由警惕问道:“敢问这三位是?”
安倍解释道:“这三位乃是从苗疆而来。”
这三人,并称为苗疆三老。为首一人身高九尺,须发皆白,双目炯炯有神,眉毛如银丝垂挂而下,与胡子平齐在胸前,手握一杆七尺多长的羊角骶。此人名叫蚩庸,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虽年过七旬却体格健壮,即使穿着衣服,也难以遮盖他那粗壮的胳膊和勾勒清晰,高高隆起的肌肉。
身后一人,一身的青色土布衣服,头戴裹青色头帕,一枚核桃大小的耳环挂于左耳,胸前挂着银锁,腰间系一条红色腰带,挂着一串兽骨串成的骨链,抱着个胳膊粗的竹子做成的水烟筒。此人名叫忔芈远,三人中的老二。
三人中排行最小的叫禾蠡,面似鼹鼠,体型瘦小。此时以近酷暑,他却穿戴整齐,领口紧实,外面还裹着件花豹子皮当做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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