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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窦太后原本也以为:梁王刘武到了自己面前,也顶多就是意思意思劝几句,做出一个‘我真劝了’的姿态,就足以在天子启那里交差。
但让窦太后万万没想到的是:梁王刘武劝说自己的方向,实在有些令人始料未及······
“母后,还是在考虑考虑吧······”
“太子监国,未必不是个好法子······”
“陛下,也有自己的考量······”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便引得窦太后勐地一愣!
下意识侧过身,就望向女儿刘嫖所在的方向;
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面上那副见了鬼似是惊诧表情,分明是在指着刘武问刘嫖:这是我儿子?
是我儿刘武?
你们别是看我眼睛瞎了,就弄了个假梁王来湖弄我吧?
对于刘武这毫无征兆的转变,刘嫖显然也有些惊疑,感受到母亲望向自己的询问目光,甚至都忘了窦太后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愣是拨浪鼓似的勐摇了摇头。
待反应过来,又赶忙侧过身,满是诧异的望向梁王刘武。
“可是陛下对梁王说了什么?”
刘嫖此言一出,窦太后便也满带着狐疑,大致望向先前,响起刘武声线的方向。
而在母亲窦太后、姐姐馆陶公主这两位女性的目光注视下,梁王刘武,也终是悠悠发出一声长叹······
“唉······”
“过去这几年,我在睢阳整日里吃喝玩儿了,虽为酒色掏空了身子,却也落了个舒心畅快;”
“到了长安,陛下说我虽然看着老了不少,但也能看出过去这几年,我在睢阳过的很开心。”
“但陛下一说这话,我这泪,可就再也止不住了······”
···
“来到长安当天,我就跪在宣室殿,隔着十好几步远,就看到了陛下鬓角的白发、目侧的皱纹。”
“那日到上林游猎,我是没力气挽弓,但陛下就连上马,可都是莽足了劲,恨不能用上全身的力气,都还要身旁的人搀扶。”
“一路上,陛下云澹风轻,额角却尽为虚汗所沁。”
“我当然也能看出来:陛下过去这几年,也很累、也老了很多。”
“但我更能看出来:陛下过去这几年,过得一点都不轻松、一点都不开心。”
“——或许过去这些年,尤其是父皇驾崩之后的这十来年,陛下,从来都没有哪一瞬间是轻松、快意的······”
听着梁王刘武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窦太后、刘嫖母女二人,面上疑惑之色自更甚;
便见刘嫖正要开口,问出一句‘阿武说这些话做什么’,就被刘武苦笑着抬起的手所制止。
随后,刘武又是一阵苦笑摇头,再悠悠呼出一口浊气;
几乎是在刘武呼出那口气的同时,两行热泪,也从刘武那暗暗发情的眼眶滑落······
“陛下和我聊了很多,也说了很多。”
“我知道,陛下和我说的话,总是半真半假,我也总分不清陛下的话,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但我知道陛下对我这个弟弟,是真的。”
“只是陛下,也有自己的苦衷······”
“除了我这个弟弟——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陛下,也还有很多很多人需要照顾;”
“陛下不单要顾着自己的弟弟,也要顾着全天下人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父母双亲、儿孙后辈······”
···
“陛下说:先帝当年让陛下太子监国,不过是顺水推舟;”
“当时,陛下早就过了加冠成人的年纪,也早就行过了冠礼,就算没有太子监国,来日也必定能坐稳皇位。”
“但如今的太子不一样。”
“——当年的陛下,是在二十八岁的年纪太子监国,要面对的敌人,只是一个因为死了儿子,就对君上心怀怨怼的逆臣刘鼻;”
“可如今的太子,要在十五岁的年纪太子监国,将来要面对的,是匈奴人。”
“是就连太祖高皇帝,都在白登之围后决定‘暂置之不顾’,虚与委蛇,甚至宁愿嫁鲁元公主过去,都不愿招惹的匈奴人;”
“是吕太后即便遭受那般耻辱,都只能卑躬屈膝的说‘鸟老色衰,不足以侍奉单于’,并送去宗女和亲、财帛相贿的匈奴。”
“是即便先帝,都要结盟缔约为‘兄弟之国’,且以我汉家为弟、以彼为兄的匈奴······”
···
“将来的太子,要面对很多;”
“将来的太子,必须成为一个非常圣命、非常优秀的天子。”
“比太祖高皇帝都还要神武、比先帝都还要圣明,比陛下都还要老谋深算,却还要比孝惠皇帝,都还要仁慈的千古名君。”
“——这是陛下的原话。”
“所以,陛下才想让太子监国;”
“陛下说:趁着还能走的动路、喘的了气,再手把手教太子一些东西······”
“趁···趁还没合眼······”
“趁·········”
说到最后,梁王刘武已是泣不成声,又似生怕惊扰母亲窦太后般,双手紧紧捂着嘴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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