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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尉好歹也是上林苑的一把手,管着偌大的一个上林苑,又是佃农、又是田亩,又是水利、又是少府作坊的,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
结果先帝豪强不巧,问起这劳什子虎圈的事,那上林尉自也就一问三不知,先帝十几个问题,愣是一个都没答上来。
反倒是专门看管虎圈的啬夫,对这些专业知识极为熟稔,完美的回答了先帝的十几个问题。
结果先帝就说了:朕发问,上林尉答不上来,却由管理虎圈的啬夫答上来了,真难道不说明上林尉德不配位、虎圈的啬夫却浪费了才能吗?
就让这两个人交换一下,啬夫做上林尉,上林尉去做啬夫吧!
如此荒唐的指令,自是让随行众人当场遭到雷击般,齐刷刷愣在原地;
偏偏又是天子的命令,又没有人敢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先帝即将发怒于‘为何没人领命’时,谒者仆射张释之站了出来。
张释之告诉先帝:绛侯周勃、东阳侯张相如,这都是天下公认的、年高德劭的长者,但这两个人却不善言辞,只知道踏踏实实的做事。
陛下今天来到上林苑,根本没看见上林尉平日里的劳苦,只因为啬夫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就觉得啬夫比上林尉都还要更有才能;
如果真的调换了这两个人的职务,那不就等同于告诉全天下的官员:陛下喜欢伶牙俐齿的宵小,而不喜欢本分做事的能臣吗?
被张释之这么一劝,先帝才打消了荒唐念头,并在回宫的路上召张释之同乘。
一路上,先帝和张释之聊起了‘伶牙俐齿的人,为什么不能得到重用’的话题;
张释之的回答,援引了嬴秦重用刑具、刑罚,道出都能见到无辜者被人扣帽子的情况,并直接将此描述为‘秦二世而亡’的罪魁祸首。
先帝又问张释之嬴秦的执政失败之处,张释之据实而答,先帝龙颜大悦,便让张释之做了公车令。
曾经的太子启、代王刘武,同张释之之间的恩怨情仇,也正是以张释之担任公车令作为开端。
——公车令,管的就是宫门。
——你一个太子一个诸侯,见天儿的进宫门不下车,或是过了门禁才来喊门,张释之不生气才是怪事。
再经过一件又一件彰显张释之‘大公无私’的事,先帝对张释之也愈发的重视起来,自公车令到中大夫,再到中郎将,以及最后的廷尉。
而在做了廷尉之后,张释之的巅峰时刻,才算是拉开篇章。
有一件事,刘胜印象极为深刻。
说是当年,先帝乘车出行,途中路过中渭桥时,突然有一个人从桥底下钻了出来!
这人倒也没有恶意,只是凑巧在御辇路过时,从桥底钻了出来;
但马可看不出人有没有恶意!
见前方平坦的道路上,突然窜出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人影,拉着御辇的马瞬间受到了惊吓,当即就开始撒丫狂奔!
好在先帝没有被甩进渭水,也没有被摔在马车下,而只是在经历一段生死时速之后,勉强安稳的停了下来。
下车的时候,先帝腿都软了······
怕呀!
被发狂的马——八匹受到惊吓而疯狂的马拉着疾驰,换了谁都得怕!
但普通人的怕,和封建帝王的怕,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寻常人的怕,就只是怕;
但封建帝王的怕,必然紧跟着怒,和恨!
不出意外:那个‘突然钻出’而导致御马受到惊吓的人,被先帝下令逮捕,并直接送去廷尉问罪。
当时的廷尉,正是刚被得到任命,如鱼得水,打算大展身手的张释之。
得到桉件,张释之一板一眼的翻开《汉律》,并严格按照律法规定,给出了最终的判决:冒犯车驾,罚金四两。
对于这个判决结果,先帝自然是完全接受不能。
——好家伙~
——朕都吓没了半条魂,结果就来一个‘罚金四两’?
好歹意思意思叛个‘坐死’,然后许其以金抵罪也好啊?
得知先帝的心意,张释之却仍旧没有动摇。
也就是在那时,那句让张释之得以名垂青史的明言,也终于问世······
“法如是足矣······”
“原始版本的法治精神呐~”
“啧啧啧;”
“也不知道这赵禹,能不能成为我的张释之?”
自顾自呢喃着,刘胜便下意识侧过头;
见周亚夫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刘胜才恍然大悟般,将身子朝周亚夫转了转。
“哦哦,刚说到哪儿了?”
“先帝后元二年,父皇请奏先帝,请求任命太子舍人张欧为廷尉监,得到了先帝的允准。”
“然后呢?”
“然后怎么了?”
看出刘胜方才明显是开了小差,周亚夫只郁闷的深吸一口气;
偏偏又奈何不得刘胜,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臣说起这件事,是想告诉家上:早在先帝时,尚还是储君太子的陛下,也曾从廷尉开始着手,编织自己的羽翼。”
“除了廷尉,便是为太子家令晁错,谋了个掌管长安九市的差事。”
“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能在即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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