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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那些完全靠漏洞才运转起来,但凡少一个漏洞,都要当场崩盘的电脑程序一样。
具体到田叔的处境,其实就是类似的情况。
——御史大夫属衙的实际权力,基本都由御史中丞掌握,根本无权,也不会过问公务的御史大夫本人,却要在任何时间都做好负连带责任,甚至是次要责任的准备。
但凡是个脑子没病的人做御史大夫,就都不会允许这样不平等的条约存在。
所以,早在太宗孝文皇帝之时,时任御史大夫张苍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专门派两个仆从,在御史中丞的办公房外站岗,无论什么人进出,都由其中一人速去禀告。
——我堂堂御史大夫,在自己的地盘安排两个关系户,不过分吧?
至于安排到哪里你就别管了,都说了是关系户,哪儿又是你管的着的········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每当有下达官员推举命令的信使找上御史中丞时,最多不超过两柱香的功夫,御史大夫必定会十分巧合的遛弯到御史中丞的办公房外。
见到御史中丞,自然难免打个招呼,见有客人,自也就不免问上一句:这位是?
然后,就该轮到御史中丞做抉择了。
——要么道明眼前这个人的身份,顺便代为表明此人的来意,然后让御史大夫顺理成章的说出那句:哦········原来如此啊·········
刚好我最近有点闲,还能过问一下这事儿。
那个谁,等人选好了,记得拿来给我看一眼········
御史中丞再怎么位俾权重,也终究还是御史大夫的下属——起码也是理论上的。
对于御史大夫“我好无聊,给我看看你在干嘛”的请求,又如何能拒绝?
这样一来,御史大夫就算是用不大上的了台面的方式,为自己挣得了官员推举人选的复核权。
这样一来,就算最后因为人员出问题而背锅,也好歹是自己的锅,背着也不至于那么窝囊。
当然,御史中丞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隐瞒。
这对御史大夫而言也同样可以接受。
——我是真不知情啊!
——而且我专门问过御史中丞,这丫浓眉大眼的,愣是一个字儿都没跟我提啊!
!
有了这么一个说辞,即便依旧要负领导不力之类的连带责任,但也不过是罚俸之类,远比负次要责任安全的多。
——谁家御史大夫靠俸禄过活啊·······
都是丞相预备役了,没个侯爵还做个屁的御史大夫?
有侯国的产出,就御史大夫那三瓜俩枣的俸禄,也就没人看得上了。
这样说起来,田书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正所谓:构造越简单的锁,其实就越慢打开;
来源越简单的麻烦,解决起来也就越困难。
——还是那句话:田叔,已经很老了········
老到早就没有力气,一天往御史中丞的班房跑上三五趟;
老到早就没有精力,去应对御史中丞这样的老狐狸、老油条。
老到即便御史中丞都有些看不下去,甚至每每都友善的等这位看着上门和自己“偶遇”,都仍旧应付不来这一切了········
最终,窦太皇太后给出方案:只要留任,田叔将不会因除谋反意外的任何罪名被问责。
看这一手特赦,窦太皇太后才算是把老头子劝了回来,再最后最后留个两年。
窦太皇太后也很干脆的答应:两年之后,南皮侯窦彭祖亲自驾车,用停放在长乐宫的太后法架,送田叔回到家长的院门口········
三公复杂了一些,九卿就相对简单了许多。
——内史韩安国,如愿外放为雁门守,顶替制度的位置,成为了汉室北方边境的边关守将。
卫尉塞侯直不疑调为内史,填补因韩安国外放而出缺的位置,成功履任九卿之首,一时间意气风发,风光无二。
奉常南皮侯窦彭祖继续递补,从做了十来年的位置上挪了窝,也总算是担任了一个相对更有含金量的九卿职务。
当然,朝堂内外的人心里都清楚:这是当今天子胜迫于窦太皇太后那边的压力,而对南皮侯家族做出的补偿。
毕竟骊山厩令窦完,刚在几天前死在了窦氏宗祠,事后甚至被都太皇太后亲自剔除出了窦氏族谱。
如此一来,作为南皮侯家族唯一的独苗,窦彭祖所享受到的待遇,基本就成了窦太皇太后判断当今天子胜对窦氏外戚一族的态度的重要参考标准。
窦彭祖做了卫尉,空出来的奉常,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袁盎头上。
在得到刘胜含恨发出的那封告知公文之后,几乎大半个官僚阶级也都已经明白:在肉眼可见的将来,汉家,又要死一个奉常卿了·······
至于袁盎留下来的太仆,则一度让朝堂内外感到心烦。
毕竟太仆马政这个烂摊子——这个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烂摊子,是个人就不可能愿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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