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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谭越单膝跪地调整角度,相机快门声与远处的风声交织。
镜头里的陈子瑜赤着脚踩在盐滩上,身后是澄澈的湖水和绵延的雪山,整个人仿佛从油画中走出来的精灵。
“换个姿势。“他放下相机走向她,温热的手掌上她的手背,带着相机指引她侧身扬起裙摆,“就这样,别动。“
正午的阳光愈发刺眼,两人躲进湖边的帐篷吃自热火锅。
蒸汽模糊了陈子瑜的双眼,她伸手去擦,却被谭越拦住:“小心烫。”
说着用纸巾轻轻擦拭她的双眼。
帐篷外传来零星的游客交谈声,混着远处盐湖采盐机的轰鸣,倒衬得这片小天地格外静谧。
下午的行程是去看“恶魔之眼”艾肯泉。
车子驶入土路后,颠簸得愈发厉害。
陈子瑜握着手机导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屏幕:“还有五公里,不过路越来越烂了。”
谭越专注地盯着前方,车轮碾过泥坑溅起水花,他突然轻笑出声:“后悔选我当司机了吗?”
“才没有。“陈子瑜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话音未落,车子猛地陷进泥坑,引擎发出空转的轰鸣。
谭越下车查看情况,裤脚瞬间沾满泥浆:“得找些石头垫轮胎。”
两人在附近搜罗石块,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陈子瑜搬起一块尖锐的石头,手掌被划出细痕。
谭越见状立刻放下石头,从背包里翻出创可贴:“笨手笨脚的。”
他的呼吸扫过她的指尖,动作轻柔地替她包扎。
远处传来野骆驼的低鸣,暮色将戈壁染成蜜糖色。
当艾肯泉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晚霞正给泉眼镀上金边。
硫磺沉淀形成的红褐色纹路如同眼睛的虹膜,滚烫的泉水咕嘟冒泡,蒸腾的热气在夕阳下形成七彩光晕。
陈子瑜站在观景台上屏住呼吸,谭越架好三脚架,将延时摄影对准这神奇的地貌。
“知道吗?“谭越突然开口,“第一次看到艾肯泉的照片,就想着一定要带喜欢的人来。”
他转头看向陈子瑜,后者耳尖泛红,却强装镇定:“那你还挺有眼光,我可是专业模特。”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乌素特水上雅丹扎营。
谭越支起帐篷,陈子瑜则摆弄着刚买的便携式投影仪。
星空下,幕布上投出老电影的画面,两人裹着毛毯坐在折叠椅上,吃着加热后的牛肉干。
湖面倒映着漫天繁星,水上雅丹群在夜色中如同沉睡的巨兽。
“快看!”陈子瑜突然抓住谭越的手臂,一道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
谭越低头看她,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
第二天清晨,他们被斑头雁的叫声唤醒。
晨光中的水上雅丹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成群的水鸟掠过湖面,惊起圈圈涟漪。
陈子瑜穿着谭越的冲锋衣站在船头,任由晨风掀起衣角。
谭越站在她身后架起相机,却偷偷拍下她发梢沾着晨露的模样。
去往盘山公路的路上,陈子瑜靠在车窗边昏昏欲睡。
谭越调低车载音乐的音量,目光不时扫向后视镜。
当车子路过一片紫色的藜麦田时,他突然停车。
沉睡的陈子瑜被惊醒,睁眼就看见漫天遍野的紫色花海在风中摇曳,远处的雪山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
“下来拍照。“谭越已经拿着相机站在花田边。
陈子瑜踩着松软的土地走过去,紫色的藜麦花拂过她的裙摆。
谭越却没有立刻按下快门,而是摘下一朵花别在她发间:“这样才完美。”
夕阳西下时,他们在路边的小饭馆吃牦牛肉面。
老板娘端来滚烫的酥油茶,笑着问他们是不是第一次来德令。
“下次还来。“谭越回答时,伸手替陈子瑜擦掉嘴角的油渍。
窗外的戈壁被染成金色,成群的藏野驴在远处奔跑,如同流动的诗篇。
陈子瑜翻看谭越相机里的照片。
从翡湖的波光到艾肯泉的黄昏,从水上雅丹的星空到藜麦田的夕阳,每一张照片里都有她的身影。
“拍了这么多,挑得出来最喜欢的吗?”她转头问身旁正在看风景的谭越。
“都喜欢。“谭越目光温柔,“不过最珍贵的,是陪我看这些风景的人。”
轮胎碾过U型公路最高处的瞬间,陈子瑜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攥着副驾扶手,看着车头与天空几乎平行,远处的地平线被切割成优美的弧线,仿佛行驶在通往云端的天梯。
“抓紧了。“谭越的声音混着发动机的轰鸣传来。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摘下墨镜,露出被高原阳光晒得微黑的侧脸。
晨光斜斜地洒进车窗,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陈子瑜深吸一口气,解开安全带探出身子。
风裹挟着戈壁的砂砾扑面而来,她张开双臂,任由薄荷绿的裙摆翻卷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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