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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
“还知道以农为本,以民为本······”
“看来,在太子身边,确实是学了不少东西?”
似是戏谑,又颇有些深意的一语,只引的刘胜淡笑着低下头,并没有急于搭话。
倒是对席的贾皇后,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刘胜,才故作淡然的接了一句:“阿彘这孩子,自幼就早慧;”
“再有太子耳提面命,能明白这些道理,倒也算寻常。”
“真要说起来,还是王夫人生得好、教得好······”
一番似是敲打,又听不出多少敲打之意的话语,惹得王夫人半真半假的一阵慌乱起来;
刘胜却并没有被这小插曲吸引注意力,只仍带着先前那抹淡淡笑意,静静看向正低着头,逗弄怀中幼子的天子启。
“嗯~”
“不错。”
“那再说说:去了胶西国,小十,打算怎么做这胶西王啊?”
这一回,刘彘没有丝毫迟疑。
“太子长兄说了:儿臣年纪太小,如果贸然掌权,很容易犯一些长者不会犯的错。”
“父皇仁慈,纵是儿臣犯了错,也不大会苛责;”
“但儿臣一念之差,便很可能会让胶西国数以千计、万计的百姓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所以,儿臣打算谨遵太子长兄的教诲。”
“——到了胶西国之后,儿臣要尊敬王太傅,虚心请教有关于治国的问题。”
“在国相、内史操持国事时,儿臣也要在一旁观览习学,认真学会治国的本领。”
“等将来年壮及冠,由父皇为儿臣行过冠礼,再考校过治国的本领,儿臣再奉命掌政,按照父皇、太子长兄的意愿,好好治理胶西国的百姓······”
···
“太子长兄说:做王很容易,只要是父皇的儿子,就都可以做王;”
“但做贤王很难,需要学会很多常人不会的东西、掌握很多常人不曾掌握的本领,经受常人所不能容忍的人、事。”
“太子长兄还说:先帝曾和身边的人说过,真正的威仪,并不是身上的锦衣、腰间的印玺授予的,而是自身的崇高德行,让天下人自发爱戴而得到的。”
“所以做了王,也不应该骄奢昏聩,应当内修德行、外习本领。”
“只有真正为治下百姓做了实事,才能成为百姓真正爱戴的贤王······”
又一番令人赞叹,甚至拍案叫绝的描述,自引得天子启又一阵畅笑不止、点头连连。
只是最终,天子启却又话头一转,略带玩味的再问道:“那,匈奴人呢?”
“对于匈奴人,我汉家,又该怎么办?”
“作为我汉家的胶西王,小十,又要怎么办呢?”
听到天子启这一问,刘彘才终是按捺不住过往的习惯,回身看向了西席首座的太子长兄。
待刘胜笑容依旧的点下头,又略有些失礼的轻轻一耸肩,小刘彘面上迟疑之色,才再度恢复到先前那副成竹在胸,信心满满的模样。
“匈奴和我汉家,是不死不休时世仇!”
“早晚有一天,我汉家要提兵北上,马踏龙城,将太祖高皇帝、吕太后曾遭受的耻辱,十倍、百倍的向匈奴人讨回来!”
“但这些事,都是朝堂需要操心的事,是如今的父皇、将来的太子长兄要做的事。”
“先贤有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父皇有父皇的职责,太子长兄有太子长兄的责任,儿臣做了胶西王,自也就有胶西王所应该履行的职责。”
“治理好胶西国的百姓,让胶西国数十万户农民安居乐业,不给长安朝堂添乱,就是儿臣这个胶西王的职责。”
“至于匈奴人,如果朝堂需要胶西国出力,那儿臣当然应该竭力而为;”
“但太子长兄说过:宗亲诸侯的军队,只要超出必要的范围,就必然会给长安朝堂造成麻烦。”
“所以,与其以‘备战匈奴’的名义蓄养超过必要范围的军队,倒不如做好本职工作。”
“至于匈奴人那边,自有父皇、太子长兄,有长安朝堂去操心。”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小刘彘的面庞之上,也不由稍涌上些许遗憾之色。
但片刻之后,这抹遗憾之色,便在天子启欣慰的目光注视下,尽化作一抹释然。
这位胶西王殿下纵然早慧,也终究不过是个六岁的娃儿;
诚然,对于这样一位历史上千年不出的明君、雄主而言,放弃自己毕生的理想、放弃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
但对于如今年仅六岁,且已近乎完全失去,或是从不曾具备过冲击储位能力的胶西王殿下而言:相较于‘北伐匈奴’这样的雄心壮志,让君父欣慰、让太子长兄欣慰,显然是更具现实意义的目标。
毕竟作为皇室成员,相较于‘北伐匈奴’这样的远大志向,年仅六岁的刘彘,还是更能理解什么是‘生存’。
很显然,对于如今的刘彘,以及其母王夫人而言,天子启面上咧起的嘴角,便是‘生存’二字最大的保障······
“好啊~”
“年仅六岁,便能有如此卓见。”
“弄的朕都有些后悔当年,那么急于册立太子了······”
似是玩笑,又像是试探般道出一语,便见天子启似笑非笑的抬起头,将戏谑的目光停留在刘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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