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nbsp; 至不济,也总还能说:太子仁义、温善,将来会是个仁君。
但唯独‘铁面无私’四个字,绝对不能和太子储君沾边。
因为这个时代的太子,除了‘准天子’或‘储备皇帝’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润滑剂。
宗亲诸侯,和长安朝堂之间的润滑剂;
诸刘宗室、后族外戚,和天子之间的润滑剂。
以及东-西两宫、宣室-椒房二殿之间的润滑剂。
说白了:几乎全天下的人,都希望官员铁面无私;
但绝对不会有人,希望天子不近人情。
几乎全天下人,都渴望公平、公正;
但真正有影响力的人,却都不希望太子储君,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
所以,在和即是长辈,又是臣子的哥哥们相见时,刘胜,是绝对不能只论君臣,而不论长幼的。
毕竟刘胜这个储君,不止是天下人的太子,也同样是刘氏的储君;
将来,刘胜不单会是天下人的君父,也同样会变成刘氏宗族的大家长。
那就有人问了:既然不能只论君臣、不论长幼,那能不能反过来呢?
这,自然就更不用多说了。
——只论长幼,就意味着不论君臣;
而不论君臣······
“便是在父皇,乃至于皇祖母、母亲面前,我如今,都不敢‘不论君臣’啊······”
看着殿室内,那一如既往空置的上首之位,以及对坐于身前约五步外的刘荣、刘余二位兄长,刘胜在心中如是发出一声感叹。
为了兼顾君臣、长幼,刘胜只能把主位空出来,自己不坐,更不让刘荣这个‘大哥’去坐。
毕竟刘胜费尽心机,将刘荣从天子启手中囫囵个儿救出来,也不是为了让刘荣体验一下当年,齐悼惠王刘肥再长安的遭遇。
而在刘胜心绪飞散,思考着这些看似没什么意义,实则却着实让人头疼的问题时,刘荣、刘余兄弟二人,也都齐齐坐直了身。
“请殿下明示。”
“此番,朝堂打算削夺我等宗亲诸侯,在封国中做什么的权力?”
几乎是在开口的瞬间,刘余便已迅速进入状态——昂首挺胸,面带郑重,分明已具备了些一方诸侯所应有的威仪!
而在刘余之后,刘荣则是带着标志性的浅浅笑意,似是在问刘胜,又似是在帮刘余问般,发出如下几问。
“昨日,殿下似是曾提起此事的些许详桉。”
“想来鲁王,还有正焦急等待的江都、长沙、胶西等诸王,也都对此稍有些疑惑。”
“——昨日,殿下似乎曾说:朝堂禁止除少府之外的任何人铸钱,包括宗亲诸侯,也同样在‘禁私铸钱’的行列。”
“至于宗亲诸侯,于各自封土开采所得的铜矿,则需要运送到长安,并售卖给少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请殿下,说的稍明白些······”
···
“朝堂此番削藩,已经确定的,是禁止宗亲诸侯铸钱;”
“至于宗亲诸侯自由开采封国内的矿产,则并不会被禁止。”
“也就是在这二者之间,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禁止私铸钱,让宗亲诸侯开矿所得的铜,不再和往常那般,可以就地熔铸成钱币。”
“那么,我等宗亲诸侯关心的问题,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过去,我等宗亲诸侯花费人力、物力累巨,开采矿山而得到铜,所得之铜,都可以用来铸钱。”
“现在,朝堂禁止私铸钱,就意味着我们开矿所得的铜,需要有新的去处。”
“简而言之:既然铜矿不能用来铸钱,那至少也要售卖出去换成钱。”
“而殿下昨日说,宗亲诸侯所得矿铜,都必须售卖给少府······”
“这,恐怕就有些让人不解了······”
似是疑惑地道出此语,刘荣便稍有些不安的抬起头,颇有些焦急地打量起刘胜面上的神情变化。
确定刘胜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意思,并非是‘我感到不解’,而是‘我认为鲁王可能感到不解’,刘荣才稍安下心。
稍平复下明显有些加快的呼吸,刘荣便开始‘替’刘余,以及其他没有到场的兄弟众人,向刘胜表达出心中的疑惑。
“殿下昨天说:宗亲诸侯可以开采矿产,是因为先太宗孝文皇帝,曾颁下《许民弛山泽令》,允许天下人自由取用山川之物。”
“而在《许民弛山泽令》中,太宗皇帝并不曾说:从山川所得之物必须自己用,或必须卖给少府。”
“既然是这样,那我等宗亲诸侯开矿得铜,就是以太宗皇帝《许民弛山泽令》为依据,得到太宗皇帝允许的事。”
“——自然,所得之铜售与何人,也是我们的自由。”
“可是现在,殿下要求我们将开矿所得之铜,悉数运到长安,并卖给少府······”
“这······”
···
“这次的事,是陛下给殿下的考验;”
“看在手足情谊、君臣尊卑的份上,我等自然愿意遵从殿下的安排。”
“但楚王、梁王、代王、燕王等国土辽阔、封国内矿产丰富,真正能决定此事成败的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