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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确实答应过表叔:只要有可能,就尽力保下栗姬的性命;”
“但栗姬的死,表叔难道心里没数吗?”
“栗姬‘病重暴毙’,我又不是扁鹊再世,能怎么样呢???”
···
“至于三哥,因为栗姬的死而郁郁而终,我作为弟弟,当然也感到难过、哀痛。”
“但也还是要问表叔一句:三哥的死,难道不是遵循人世间‘生老病死’的天道法则吗?”
“我不是仙人,又该做些什么,才能保住一个寿数已尽的宗亲长辈呢???”
隐晦的道出两语,以摆脱自己‘坐视栗姬、刘淤死去而不顾’的嫌疑,刘胜便似笑非笑的低下头去,贴心的给表叔窦婴,留下消化、吸收这些信息的时间。
而在刘胜这意有所指的‘解释’之后,窦婴面上仅存的那一丝底气,也随之悄然消逝······
栗姬,是怎么死的?
但凡不是大字不识一个、朝中毫无人脉可言的寻常百姓,就都能看出来:导致栗姬‘病重暴毙’的病邪,正是当今天子启的滔天恶意。
所以,刘胜方才那句解释,也完全可以换个角度去听。
——刘胜想说的,其实并不是‘我不是医生,如何能救病重的栗姬?’
而是:我又不是皇帝,如何能从父皇的手中,救下‘获罪于天,无可祷也’的栗姬?
若说栗姬的死,刘胜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皇三子——常山王刘淤的死,就更和刘胜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了。
刘淤的死,没有任何古怪。
就是这个时代很常见的‘遭遇重大变故’,一时没调整过来,便积郁成疾,郁郁而终。
对于刘淤的死,窦婴就更没有责备刘胜‘冷眼旁观,坐视不管’的理由了。
——刘胜又不是医生······
一个因为母亲死去,而心如死灰、抑郁而终的准成年人,刘胜又能做些什么?
长安到常山,东西相隔数千里,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落后时代,刘胜连去见三哥刘淤一面,都是无比艰难的事。
事实上,窦婴心里也同样明白:刘淤的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联。
当‘常山王听闻其母身死,便气急咳血、病倒卧榻’的消息,从数千里外的常山郡\/国传回长安时,远在常山王宫的皇三子刘淤,其实也已经气绝身亡了。
非要说刘淤的死,要有什么人‘负责’的话,那也就是让栗姬‘病重暴毙’的天子启了。
但正如先前,刘胜提醒窦婴‘慎言’的原因一样:在这个时代,皇帝,是永远不会错的······
“除了栗姬、三哥的死,表叔还有其他什么‘罪证’,要向我兴师问罪吗?”
正思虑间,刘胜满是澹然的询问声传入耳中,只引得窦婴下意识抬起头;
待看见刘胜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那隐约闪过的失望、苦涩,以及些许无奈的苦笑,窦婴也终是羞愧万分的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也正是在窦婴‘羞愧低头’的同一时间,刘胜看似是焕然大悟,实则却也明显有些刻意的一声长‘哦~’,便于殿室内响起。
而在刘胜接下来的话语声,清晰无比的传入众人耳中之后,包括窦彭祖、刘彭祖二人在内的所有人,都面带羞愧的低下头去······
“哦~”
“是了;”
“还有大哥。”
“——大哥如今身陷囵圄,被郅都囚禁于中尉府,按照表叔的想法,这件事,肯定也是要怪在我头上的······”
“再加上表叔曾经,和大哥有一层‘师生’的关系,就更会指责我这做弟弟的,对兄长遭受的苦难视若无睹、无动于衷了······”
···
“但说到‘承诺’,侄儿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要问问表叔了。”
“——侄儿确实曾答应表示:事有不遂,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大哥,以及大哥的母亲、弟弟;”
“那表叔记不记得,侄儿做下如此承诺,是在什么时候、是为了什么吗?”
“在侄儿做出这样的承诺之后,表叔,又是否曾说什么呢???”
如是发出一问,惹得窦婴坐立难安的深深低下头,刘胜却是稍坐直了身,面带微笑的将上半身,朝表叔窦婴、窦彭祖二人的方向稍一前倾。
只那直勾勾望向表叔窦婴的双眸,便在这眨眼的功夫之间,就带上了满满的苦涩,和自嘲······
“当时,表叔和条侯班师回朝,得知父皇打算立我为太子储君,就感到非常不满。”
轻声道出一语,刘胜便稍侧过身,朝身旁的兄长刘彭祖稍伸手一指。
“我和兄长奉父皇之命,以天子使者的身份,在长安城外迎接表叔和条侯;”
“但因为册立储君······”
“呵;”
“——因为大哥被封为临江王,我却被父皇留在长安,表叔和条侯,便在长安城外怠慢了我和兄长。”
“这件事,让皇祖母感到非常愤怒,便将表叔严厉的训斥了一番。”
“随后,表叔便找到了我;”
“那一日,我叔侄二人促膝长谈,主宾尽欢······”
···
“表叔告诉我,父皇和皇祖母,曾答应会让表叔担任太子太傅。”
“而表叔又曾以为,最终成为太子的储君的,会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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