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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打了个激灵,赵廷玉在冰冷的流水冲刷中醒来。
布满卵石的浅滩拦住了继续顺水往下游去的赵廷玉。他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泥和水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岸边走去。
“你醒了!”空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赵廷玉环顾四周,见江心一块凸起的青石上,一个身着橘黄色袈裟的和尚,身前的石头上放着一盏一尺高的鎏金色莲花灯。双腿盘打着莲花座,双手掌心向天摆在双膝之上。右臂粗壮有力,左臂细如枯柴。由于离得太远,赵廷玉看不清那人的五官长相,可单从那人黑黄不接的肤色上就能看出,他绝不是中原人。
赵廷玉:“那,那和尚,是你叫我吗?”
“是我。”江心之人并没有说话,黏糊糊醉醺醺的声音从赵廷玉背后传来。
只见身后山崖间的大青石上,歪躺着个头陀,足有六十岁的样子。披头散发带着银箍,脖子挂着黑黝黝的念珠,最大的一颗足有成人的拳头那么大。一身蓝粗布的衣衫顺条顺理十分整洁,左臂的衣袖扁薄着,空落落的搭在一旁。显然,他是个独臂。右手掐着个酒葫芦和油纸包着的一条猪腿,吃的津津有味。在这独臂头陀两侧的腰间各挂着一把戒刀。
头陀盘腿坐起,放下手里的酒食擦了擦嘴,弹去僧鞋上的树叶和尘埃。单手立于胸前行礼念佛。
赵廷玉定了定神,回望着身后的江水暗想,一定是这头陀救了我,随回身对着头陀作揖答谢。
“谢”字还没说出口,那头陀忙抬手拦住要行礼的赵廷玉道:“小施主不要误会,并非贫僧相救,是施主自己被卵石留在了浅滩,这才没有随着水流而去。”
“清忠禅师,久违了!”不知何时在大道旁出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秀士,面目清秀红润,光鲜亮丽饱满圆润如同毛笔笔锋的胡子挂在嘴下。亮闪闪的双钩交叉在背后。值得一提的是,这白衣秀士明明是个男人,说话却细声细气一股女人腔调让人听到很不舒服。
“我说过多少次,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头陀很是严肃的看着那位白衣秀士。
头陀:“令初兄今日来晚了。”
那白衣秀士笑道:“禅师见笑,方某历来喜欢行侠仗义,路上遇到了些琐事,于是就……”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声若洪钟,似近在咫尺又像是远隔天边。
只见一老和尚,鬓发花白却神清气爽,慈眉善目的脸上沟壑纵横。身披一件暗红色袈裟配金色纹路上嵌七宝,头戴僧帽上配琉璃宝珠,手握一杆九环锡杖。
“阿弥陀佛,武禅师,方施主,老衲在此恭候多时了。”
头陀赶忙行礼叫了声“大僧”。
“慧岸大师也来了,好,人都到齐了!”江心石头上的和尚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吐字别扭。那和尚抓起地上的莲花灯,蹲下身,如同一只大蚂蚱纵身一跃从江心跳到了岸边。
“天竺大师果真了得。”白衣秀士方令初笑脸相迎。
那天竺和尚却显得爱搭不理阴沉着脸看着三人:“找我来做什么!”
头陀:“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我?怎么可能!不是方令初叫我来的吗”天竺和尚惊道。
方令初:“胡说八道,我可没那么清闲!”
“都不要争了,是老身请各位来的!”
解大勇母子缓步走来。
“诸位,请跟我来!”解大勇拱手施礼。
“你?”方令初一脸高傲的看着来人:“你是什么人?”
解母:“我家统领想请几位到鄙舍一叙。”
头陀:“对不起,不熟!”
慧岸和尚:“不知施主的统领是何方神圣?”
解母:“我家统领乃是九里山邓恩。”
方令初一拱手:“在下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有什么事情直说。”
解大勇:“没什么,就是要你们为统领效力!”
“效力,你怎么这么狂,你可知道我…”
解母:“小儿失言,不要见怪。”
她说着拿出一个黑色铁匣子:“这只机关宝盒里装着件小礼物,是我家统领送给几位的见面礼,只不过打不打的开就要看几位的手段了。”
赵廷玉见到他们便知不妙,随对众人说道:“几位,不要信他们的话,他们都是坏人!”
解大勇:“小兄弟,我们母子可救过你的命,你怎么还胡言乱语的愿望我们呢!”
“我倒是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令初不容分说,将手中双钩首位相钩,连在一起。他右手挥钩绕着周身转了一个圈儿,借着回旋的力道用钩将宝盒从解母手中夺过。
“哎呦,还挺沉,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弄的什么玄虚!”
方令初端详着盒子上的图画和刻纹顿时心中一惊,这盒子上刻的画的正是自己所练的内功心法,再看下去,方令初甚至几点画中的人正是自己。他越看越觉得心烦意乱,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这是什么鬼东西!”方令初一掌将铁宝盒的盖子拍的变了形。
“给我看看!”
头陀见方令初心神不定,也觉得不妙。于是上前夺过盒子,方令初立刻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
在看头陀也变成了刚才方令初的模样。
他揭开盒子,见原本空空的盒子里涨出了满满的一盒子水,泛着层层波纹,由清澈变得混浊。进而映出一阵阵倒影——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少年赤手空拳的打死一头吊睛白额猛虎。
头陀心中一惊,接着水中又映出新的倒影。那少年挥刀砍死一对男女和一老妇人,并割下了他们的头颅。又在一楼阁中杀死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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