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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用来拖货往返于关东。
一开始,袁盎还对此抱有警惕:公器怎可私用?
但在那人巧舌如黄的一阵劝说下,袁盎最终还是选择写份信给麾下的太仆官员,从太仆给老伙计们借一些驽马了。
——换做谁,都没法拒绝他们的提议!
根据他们的说法,太仆的驽马放着也是放着,白浪费饲料不说,还无法创造任何价值。
与其这样,倒不如租出去,非但可以多出一笔进项,还能让租户来承担饲料,又为太仆减少了一笔支出。
这样一对比,选择就没有任何难度了。
——不租,那就是白养着这些驽马,承担着饲料支出,却没有任何进项;
——租出去,则可以省下饲料支出不说,还能赚取一笔按天计算的租金!
最主要的是,马匹出现死伤之类的问题,人家按市场价三倍赔偿。
就这,换谁不动心?
袁盎想的也恰恰是这‘租则多方共赢’的方案,才默认属下官员的一些举动。
只是没想到一时之失,竟酿出了如此大祸······
“唉······”
“早知如此······”
“——袁盎啊袁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跪倒在地的袁盎和阴沉的脸的刘胜君臣二人,心中都同时涌上这样一句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只是这一切既然已经发生,袁盎再怎么后悔,刘胜再怎么遗憾,也都终究回不去了······
·
“袁盎,告老了。”
翌日清晨,刘胜不出意外的出现在了长乐宫长信殿,向祖母窦太皇太后汇报起昨日之事。
至于刘胜这么做的原因——这么一大早就赶来做汇报的原因,其实也非常简单。
那个卖出七十五匹种马,却只记账‘收入一百七十万钱’的骊山厩令,姓窦······
“窦完······”
“皇帝,打算怎么处置啊?”
果然不出刘胜所料,在自己说出‘袁盎告老’的消息之后,窦太皇太后的注意力,依旧没有从自家子侄身上转移向别处。
即便袁盎是窦太皇太后的老朋友、老伙计,也同样没能改变这个现实。
而对此,刘胜自也有自己的一套论证方式。
——以窦太皇太后为受众目标,量身订做的一套论证体系。
“皇祖母应该记得当年,太宗孝文皇帝,想要在未央宫中建造一处凉亭吧?”
此言一出,窦太皇太后面上试探之色顿消,眉宇间,也瞬时被一阵哀愁所充斥。
“记得~”
“记得······”
见祖母果然被回忆吸引,刘胜也稍一颔首,继续道:“当年,太宗孝文皇帝想要建一处凉亭,便问少府的官员和匠人:建造这样一座凉亭,需要花费多少钱粮?”
“匠人答:百金。”
“于是,太宗孝文皇帝大惊失色,赶忙和左右说道:一百金,那是十户中产之家的全部家赀,却要用来给我这个毫无功绩、名望,反还要受天下人供养的昏君建造凉亭吗?”
“这件事,在当年便引起了不小的物论,街头巷尾众说纷纭,甚至不乏恶意中伤太宗皇帝的言论出现。”
“但太宗皇帝却说:百姓是无知的,也没有读过书,他们想要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
“于是除《诽谤令》,允许天下没有官职的百姓民自发谈论所有自己想谈论的事。”
“到如今,无论是那处没建成的凉亭,还是除《诽谤令》,都是太宗孝文皇帝仁慈圣德的左证。”
“这些事,皇祖母应该不会不知道······”
窦太皇太后当然知道。
要知道窦太皇太后之所以是太皇太后,恰恰是因为太宗孝文皇帝是窦太皇太后的丈夫、先孝景皇帝是窦太皇太后的儿子。
对于自己‘太皇太后’这个身份的法理来源,窦太皇太后,自是看得比什么都重。
只是此刻,窦太皇太后实在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在说太仆、在说骊山厩厩令窦完,刘胜冷不丁提起这些往事做什么。
“孙儿说这些,是想提醒皇祖母:当年那处被太宗孝文皇帝评价为‘太贵了,多奢靡的人才会花一百金修这个东西’的凉亭,不过需要百金而已。”
“而骊山厩所留存的每一匹种马,都是太宗孝文皇帝、先孝景皇帝年间的历任太仆,通过长安侯和边关互市的路子,历经千辛万苦,耗资动辄千金所得来。”
“——一座价值一百金的凉亭,太宗皇帝宁愿被人骂“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乡野匹夫”都没舍得修;”
“——骊山厩的每一匹种马,价值又都超过十个这样的凉亭。”
“而像这样每一匹都至少价值十个凉亭的种马,骊山厩令,足足卖出了七十五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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