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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到了如今汉室,虽然没有嬴政那么矫枉过正,但基本的‘外出用餐用银具’的规矩,也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即便条件再怎么不允许,天子夹菜的快子,也必须是银制。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刘嫖有如此安排无可厚非,无比贴合礼法制度的要求,且都是为了刘胜的安全。
但刘胜的关注点在于:刘嫖,从来都不是一个规矩的人。
老爹刘恒做天子,刘嫖就敢三条两头把丈夫陈午打的抱头鼠窜,逃出堂邑侯府,却又不敢逃出尚冠里,就只能在尚冠里瞎熘达,被整个尚冠里的功侯贵戚们看笑话。
对于丈夫成了尚冠里唯一一个街熘子,刘嫖非但不以为耻,反以此为荣;
每每有人提及此事,刘嫖都骄傲的表示这是自己‘御夫有方’,更为堂邑侯家族的内部和谐,做出了无比重要的贡献。
待父亲刘恒驾崩,弟弟刘启即皇帝位,刘嫖更是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什么挖相府国库、少府内帑墙角,甚至公然开设‘人情世故办事处’,乃至于闯下‘收钱必办事,事没办成必退钱’的信誉,这都可以丢在一旁不谈;
毫无顾忌的食用牛肉,肆无忌惮的从廷尉大牢捞人,那更是题中应有之理。
最让人感到骇人听闻的,还是刘嫖作为堂堂长公主,当朝天子一母同胞的长姐,居然公然为皇帝弟弟拉起了皮条。
提前找来无数美艳的小娘子,并将她们培养的千娇百媚,再三不五时请皇帝弟弟到家里做客,顺势就留先帝在自己家来上一发;
索然无味之后,又为皇帝弟弟做好后续工作——腻了就把人处理掉,给点钱安置去千八百里之外,没腻就替皇帝弟弟养在府上,专门供皇帝弟弟下次登门‘临幸’······
如此作态,纵观古往今来,那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这已经够炸裂了吧?
——还不够!
因为有一天,刘嫖的皇帝弟弟刘启也驾崩了!
而即位的,是刘嫖的侄子兼女婿:刘胜。
掰着指头满打满算,刘胜即皇帝位至今都还不到两年的时间。
那在这两年里,刘嫖又在履历中增添了怎样的丰功伟绩?
有一天,刘嫖提前派人来,知会刘胜说自己会来拜访。
得知姑母专门要来一趟宫里,甚至为此还派人提前知会了一声,刘胜自然是吩咐宫人备下酒宴,看看姑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结果刘胜就亲眼见到姑母刘嫖,丝毫不顾身后三步位置跟着的丈夫陈午,挽着一个小白脸便进了宣室!
从殿门走到席间的几十步,刘嫖都不忘在那粉凋玉琢的小生身上上下其手,不时又笑的花枝乱颤;
待那小生在刘胜羞愤的目光注视下战战兢兢落座,刘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皇帝替我看看,这模样、身子骨,可还行?
可还行······
刘胜只能说:姑姑带着小白脸来让侄子评判‘行不行’,这哪怕是放在炸裂界,恐怕也是相当炸裂的······
而今天,历来以荒唐、跋扈、肆无忌惮、不遵守规则为人生格言的刘嫖,居然开始讲规矩了。
而且是在餐具这种可有可无,且刘嫖从不曾遵守——甚至都不曾在亲爹面前遵守过的规矩······
“姑母,是对朕有些怨气吧?”
被刘嫖这反常的安排吓的心下稍一惊,又感受到刘嫖那藏在强笑之下的冷漠,刘胜半带着玩笑的口吻试探性发出一问;
不料刘嫖闻言,即没有如任何一个正常人那样赶忙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像过去的自己那样接过话茬,同样以开玩笑的口吻将这个话题略过。
只含笑低下头,又莫名其妙的发出几声短叹,刘嫖便颇有些讥讽道:“陛下这话,我堂邑侯府可担当不起。”
“想来陛下也知道:我堂邑侯府阴盛阳衰,当家的不主事,主事的不当家,男人没个丈夫样儿,女人,也没个贤惠的样子。”
“也就是妾生在了皇家,自幼练就了好大胆量,这才没被陛下的龙威吓跨。”
“这话若是让我家君侯听了,怕不是要当即吓的昏厥过去,更甚是一命呜呼······”
嘴上如是说着,刘嫖还不忘瞥一眼于末席陪做的丈夫陈午,只惊鸿一瞥,却也吓的这位可怜的堂邑侯一阵胆寒。
不知道为什么,陈午似乎从妻子方才那一撇中,看到了这样一声询问。
——我说的没错吧?
——你是真的会被吓死的吧?
自己会不会被刘胜吓死,陈午并不很确定。
但陈午能确定的是:自己在堂邑侯府的每一天,都在吓死的边缘徘回。
尤其今天,是陈午距离那悬崖边缘、深渊入口最近的一次。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这一次,吓到陈午的,依旧不是外人······
“自家亲戚,姑母就不用这么拐着玩儿骂人了。”
“便是做了这皇帝、坐了这天下,侄儿总归还是侄儿,姑母也终究还是姑母。”
“就像做了皇帝的人,没有在太后面前自称朕的道理一样:在姑母这里,侄儿也断然没有以天子自居的道理······”
堂堂天子之尊,刘胜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算是把姿态放的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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