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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南越的事,你要忍。”
“但这个忍,和忍匈奴又有所不同。”
“——对匈奴忍辱负重,是因为我汉家的步兵,确实无法正面击败匈奴人的骑兵,而我汉家有没有足够的战马、足够的骑兵,能与匈奴胡骑抗衡;”
“所以忍匈奴,是为了等待时机。”
“而对南越的忍,却并非是因为南越的军队,也像匈奴人的骑兵一样棘手,而仅仅只是得不偿失、没必要的缘故。”
“南越之民毁关自塞,工商不兴;”
“南越之农刀耕火种,农产不丰。”
“其卒,更大都是秦征南大军的后人,虽也算秦人之后,却也早已没了父祖的锐气。”
“说到底:南越之所以还是南越,不过是赵佗凭着几十年积攒下的威望,镇压越人各部而已。”
“只等赵佗一死,南越,也就不再是需要我汉家忌惮的了······”
说到这里时,天子启已经是被刘胜搀扶到了寝殿内,于御榻之上轻轻躺靠了下来。
也是直到这一刻,刘胜才终于从先前的些许呆愕中回过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相较于匈奴,南越对于如今的汉家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大隐患。
如果说汉-匈之间的关系,是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这样的‘不死不休’,那赵佗统治下的南越,充其量就是个烦人的苍蝇。
你不管他吧,他就嗡嗡嗡乱飞,动不动还咬你一口,弄得你又烦又痒,实在是有些恶心人;
可要是管吧?
拍又拍不着,一不小心还得扇自己一巴掌不说,拍死了也得嫌脏。
所以,刘胜清楚地明白:天子启是对的。
相比起内治一塌糊涂,却能凭借强大的武力统治草原、统一游牧民族的匈奴,南越,真的一无是处。
非要说南越有什么立身之本,那也就是秦末乱世,秦龙川令赵佗机智的毁去了出入岭南的交通要道,实现了事实割据;
待反秦义军覆灭嬴秦、腰斩三世子婴,之后又经过楚汉争霸,决出‘汉太祖刘邦’这位最终赢家,在岭南割据自立的赵佗,早就已经把基本盘打造的固若金汤。
即便后来,太祖刘邦不经意的发现:在已知世界的边沿,有一个叫赵佗的蛮族酋长居然敢称帝,却也拿赵佗毫无办法。
——在这个世代,就连长沙,可都还是尚未尽开发的热带丛林!
至于和长沙隔五岭相望、位于更南的南越,那就更别提有多么‘不适宜人类栖息’了。
再加上有五岭相隔,为赵佗的南越营造出了一面天然屏障,这才使得区区一个南越,也成了汉家立国五十多年,却至今都还没能铲除的毒瘤。
说到底,其实就是三个字:没必要。
派个十几二十万军队,在南方热带丛林上吐下泻、又病又死,病恹恹跨过岭南,就为了灭掉赵佗那几万野人兵,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有那功夫,将同样十几二十万军队派去北方,都够和匈奴人敞开架势打上一场了。
反正赵佗充其量,也就是时不时称个帝、坐个黄屋左纛刷刷存在感,只纯粹恶心人,却根本无法对汉家造成实质性伤害;
再有,便是天子启那句‘赵佗一死,南越便再也不是隐患’,也并不单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父皇是说······”
“南越王太孙:赵胡?”
轻声一语,便见天子启呵笑着点下头。
“唉~”
“赵佗这老不死的,早在秦王政扫灭六国之后不久,便做了秦龙川令;”
“从秦王政征服岭南,到沙丘之变、二世即立;”
“从三世子婴被腰斩弃市,到项籍自刎乌江;”
“再经太祖高皇帝七年、孝惠皇帝八年、吕太后八年、先帝二十七年,还有朕这七年。”
“——算下来,赵佗那老不死的,当也有九十多岁了吧?”
“嘿······”
“按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这老不死的,怕也能活个一百多岁。”
“说不定熬死了朕,都还能再把你小子,也熬到发鬓杂白的年纪?”
···
“赵佗活了九十多,王太子赵仲始,早在十几年前、六七十岁的年纪老死了。”
“如今的王太孙赵胡,也已年过三十,且自幼质于长安,由鲁地大儒傅以诗、书大义;”
“等赵佗死后,赵胡,肯定是要回南越即王位的;”
“而赵胡留在长安的妻小,便是赵胡之后的南越王、王太后······”
“这些事,是我汉家从太祖高皇帝之时起,便一直在坚持做的。”
“——借质子继位,来兵不血刃的解决南越的问题。”
“将来,你也要多上心。”
“时不时把南越、闽越等诸外藩质子找来,说说话、聊聊天。”
“每多说一句,说不定就能让我汉家,少损失一个善战之卒······”
听天子启说到这里,刘胜已是彻底从先前的错愕中回过神,彻底专注于眼前;
但也恰恰是因此,在听闻天子启又一番极尽淡然,就好似在说别人家的事,而非‘我死后,你要怎么做’的淡然语调后,刘胜并没有再像先前那般,下意识的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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