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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会被兵临城下,甚至踏破长安城的匈奴北蛮,从我这长乐宫中掳走呢······”
听着祖母窦太后满带着惆怅,道出这番似是唏嘘,实则满含深意的感叹,刘胜面上神情只又一僵;
当刘胜的目光,最后一次落在一旁的姑母:刘嫖身上时,刘胜清楚地从刘嫖的身上,看到了遮掩不下的心虚,和不时闪过眉眼之间的一丝恐惧。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加钱姐刘嫖,收到了比刘胜更高的价码。
至于窦太后一改往日,对孙儿刘胜的温煦,一口一个‘太子’的称呼,显然也正是源于此故。
窦太后,想问什么?
刘胜心里很清楚——窦太后并不是在问自己:你那句‘还不是时候’,究竟是什么意思。
准确的说,窦太后问的,不是匈奴人。
窦太后真正想问的是:娶阿娇这件事,究竟是‘没到时候’,还是你压根就没有这个打算?
想到这里,刘胜本就有些悬着的心,只立时又稍一紧。
“许是近些时日,孙儿不常来探望皇祖母,给了某些小人谗言污蔑的机会;”
“这件事,其实是另有内由。”
“还望皇祖母容禀······”
面色如常的解释一番,又带着僵笑,小心翼翼打量着祖母的神情变化;
待窦太后不冷不澹的稍一颔首,又微不可闻的轻‘嗯’了一声,刘胜才稍呼出一口浊气。
强自按捺下胸中苦闷,将面上笑容挤的更灿烂些,手也没忘继续揉捏着窦太后耳侧,几处舒缓眼部的穴位。
“雁门传来军报,朝野内外群情激涌,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向父皇请战。”
“若是早些年,老师还在的时候,总还能据理力争,将那些口口声声‘宗庙社稷’,实则却只是想捞取武勋的人劝住。”
“但现在,朝中却根本没有向老师那样,能压住朝堂的老臣、能真正为宗社谋划的栋梁。”
“——丞相陶青,对父皇唯唯诺诺,毫无担当可言,父皇说一,陶青则必不敢说二;”
“——至于晁错,在做内史的时候就不安于己任,放着关中不管,光顾着自己的《削藩策》;”
“如今做了御史大夫,也同样对自己‘亚相’的权责置之不理,整日里都忙着要往军中走一遭,好捞取些许武勋,以待将来,列相宰之尊位。”
“——内史田叔,刚获任不久,连自己的本职都还没来得及理清;”
“就算理清,要想把晁错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也起码要花个一年半载······”
···
“丞相、御史大夫、内史都指望不上,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刘舍做了少府,一天能跑五趟未央,恨不能连如厕,都要先向父皇告假;”
“——袁盎做了太仆,忙着接手马政的事,也压根抽不出精力;”
“——再到奉常、典客、卫尉······”
“说来说去,能说出一句‘或许还不是决战的时候’,给父皇搭个台阶下的,也就只剩孙儿一人了。”
“若孙儿也跟着说一句‘不战非丈夫’,那就算最终,父皇还是如愿求和,也终究会下不来台。”
“万一再让有心人,传个‘陛下与太子不和’‘太子不肖父’,乃至是‘太子不得圣心’······”
···
“皇祖母方才说,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孙儿听说,真正有见识的人,就算没有眼睛,也还是能用心看到所有想看到的事。”
“今我汉家,究竟有没有能力和匈奴人决战——有没有战则必胜、胜则必歼,而非战无大胜、败则溃散的把握······”
“皇祖母,或许是天底下瞧的最明白、最通透的人了······”
一番拐弯抹角,却也直指问题关键的解释,让窦太后面上冷色稍退;
又被刘胜有意无意一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便应声涌上老太太眉头。
只是嘴上,老太太仍不忘羊做狐疑的问道:“如此说来,太子是看朝中无人,才亲自给皇帝搭了个台阶?”
“唔······”
“这样说来,就没什么不对了······”
···
“那如果皇帝,不需要这个台阶呢?”
“若不用考虑台不台阶的问题,太子对匈奴人,又是什么态度呢?”
见老太太语调趋于温和,刘胜自也不敢有丝毫耽误,顺着杆子就赶忙爬了上去。
“若非考虑到父皇,孙儿当然不可能说什么‘还不是时候’。”
“毕竟孙儿,也同样是太祖高皇帝、高-吕太后的子孙后嗣;”
“对于让先祖蒙羞、让历代先皇咬牙切齿的外蛮,孙儿又是少年热血的年纪,怎么可能有丝毫怜悯?”
···
“皇祖母,应该也记得吧?”
“——老师行将亡故、病重卧榻的时候,孙儿和七哥,便曾侍奉于老师的病榻旁。”
“老师临终时曾有交代:如果有一天,王师北上、马踏龙城,将北蛮君长押至太庙告罪,我兄弟二人一定要告诉老师。”
“当时,孙儿和七哥,还仅仅是尚未获封为诸侯的公子;”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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