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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箐爬起来,却不见丝毫惊慌失措,又用藕臂挽了吕布,对吕布说:“奉先,何必惊慌?这人现在不过是条落水之犬,又有何威风可言。若是换了个人,怕是他董卓现在早就丢了性命,也就吕将军你重情重义,便是此时见了他,也还心存些善念。”
王箐看着董卓,眼光很冷,如同看着一具已死的尸体。
然而王箐错了。
吕布惊慌,并非是他不敢杀董卓,也不是他不愿杀董卓,更非畏惧董卓的权势。
他所惊恐的,是自己不仁不义被董卓发现。
这个世界上,有人爱权势,有人爱金钱,也有一些人爱面子。
爱面子的人,哪怕吃了亏,也要保持面上不落下风。
吕布就是这样的人。
他之前已经因为杀死丁原的事情而饱受众人的非议了。
所以。
那样的事情,他不想发生第二次!
可是现在。
为何偏偏董卓。
若是放任董卓不管,待他醒来,必将又是难以处理的状况。
作为义子亲信,吕布深知董卓的脾气秉性,同时也知道他对自己的特殊性。
纵然此时他已陷入绝地,却还能以一己之力毁掉吕布的名声。
然而若是将他在这里杀掉,又与吕布的教条相违背。
两相权衡,他只觉得内心愈发矛盾。
吕布怕,怕自己心下一横将董卓杀掉。
若是将董卓杀了,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大义’,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
我吕布今后又有何颜面立于这世间?
吕布,是一个伪善的人。
他所有被人称道的行为,动机并非是善心,而是他的**。
想要扬名,想要受人追捧,想要为人称道。
他想要的,是一个名声。
而名声大了之后,他便以为自己真如自己他人所夸耀一般,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了。
实际上,他早已在背地里谋害董卓,已无大义;天下的百姓也不需要他给个交代。
只可惜他自己想不到这些,如同一头困在自己设立的牢笼中的雄狮。
王箐看在眼里,看他一个大男子却如女子一般扭扭捏捏,不由得嗤笑出声。
当初立誓要杀董卓的是你,和我夜夜偷情的也是你。
现在这董卓就在你面前,恰似一滩破布,你却还推三阻四,讲什么大义恩德。
看的王青一阵反胃。
罢了,送佛送到西,这脏活我王箐也替他做了。
只求他以后如今日这般对我不离不弃。
王箐心想,这吕布倒是比董卓好操纵多了,也有趣些。
又看他天真如此,日后也好托付。
心下不免生出几分怜爱,便和声细语地同吕布说:“吕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汝可回帐中收拾停当,带小女子一同出逃,回长安也。”
“至于这董卓,将军不必多虑,你虽与他有义父子之情,然这董卓姓董,将军姓吕,又有何血亲之情可言?将军自不必动手,天下恨董卓久矣,自有人来取他性命。”
吕布听了这话,一愣,然而紧接着,就如得道一般,口中连声喃喃:“我是吕姓,他是董姓,非父子也...”
这个理由好,让吕布一下找到了不仁不义的借口。
吕布便又如往日从容,寻了根麻绳将董卓捆了扔在床上,将王箐暂留在董卓房内,自己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却说那董卓虽是一时头昏,然当吕布王箐挪动他的时候早已转醒,只是不敢睁眼,心下一阵哀鸣,只觉自己识人不正,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待吕布走后,又听得房内悉悉索索的声响,董卓心下生疑,便不再装睡,从床上打挺坐起,怒目圆睁,只见那王箐正将油灯内的煤油撒在窗帘、床单上。
董卓大怒,意欲挣脱绳索与那王箐搏命,却不料吕布下手极死,麻绳捆得挣脱不开,嘴里又塞了破布烂条,说话都不能。
王箐见那董卓如浮尸烂柯一般在床上蠕动,只是笑笑,手下活计不停。
待灯内烛台间的油蜡都倒进了,王箐才从衣服上拆下一条细棉线,不急不慢地引到门外,随后将门紧闭了,点了火。
待吕布收拾完毕,回到董卓屋门前时,只见王箐背着身子婷婷立于门外,而董卓房内已是一片火海。
吕布见此,心知已无可挽回,也只好长叹一声。
那王箐回眸一望,见是吕布,便盈盈笑着走上前来,对吕布细声言道:“将军不必惊慌,此事与将军无关,只是小女子报个私人恩怨而已。若是天下人怪罪,也只能怪小女子不顾夫妻之情,算不得甚么大事。”
王箐便一头扎进吕布怀中,嘤咛曰:“夫君,董卓已死,小女子终于可做夫君之妻室了,但望夫君不嫌弃小女子......”
吕布望着怀中佳人,只默默无言。
待房内屋梁坍塌、床毁窗烂,已不见两人身影。
董卓几番挣扎,一用力,终于将口中破布吐出,然而那绳索实是挣脱不开。
却见火势愈来愈大,董卓心下了然,此处即为自己葬身之地,今日即为自己葬身之时。
可他董卓前日还归为一方枭雄,今日却死于区区一妇人之手,不免觉得窝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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