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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了,直到最后一刻,它们都牢牢守在素鸿英身边。小小的脑袋无比温柔地贴在她早已显怀的肚子上,兽性与人性的界线早已模糊不清。
光辉洒下,死婴微颤。
距离那时的插芊大师兄放弃收尾血战时的激烈前线,日夜兼程奔来将其挖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这都是后话了。
黑与白在终末时刻相融一处,而这对亘古以来便鲜明对立的色彩又孕育出了什么?
早已预感到寿命将尽,却在辉煌生命的倒计时间加入了这场注定会使他身败名裂的战争,一举废尽毕生努力的间宫穹又在想着什么?
大战之前必进回忆,但桑原妖僧可不是那种需要靠这玩意来烘托格调的俗人。他是世间至强之人,绝对的善,时代的标杆…他不需要思考任何问题,他随手挥出一拳便是真理。
他边走,边考虑着新近听到的话语。
他这一生…做过任何一件出于私利而延伸出的感性行为么?他这一生,有犯下过任何能被人举着放大镜挑剔出来的小错误么?
没有。
按理说,这样的人确实就是圣人了。
可圣人又怎么会迷茫,怎么会后悔呢?
扪心自问,他从未真正关心过任何人和事。一切都仿佛是兴趣使然,生平故事的字里行间又无处不在透露着浓浓的宿命因果。
他该如何定论自己?若是将自己的旅程写成一本传记,他又该如何为其命名?
哎,罢了,不必再想了。
从起始到终结,胜也好败也好,他一直都是那个随手摘下纯白花朵的小和尚。
故事就交给后人继续书写吧。
他们一定能找到最完美的标题…
呵呵,不完美也无所谓。
顺口就行。
白花飞过,化作飘雪,沾染红晕。
赤目上人拔出了两把剑,一把是正好碎成七支刀形状的琉璃菩提,一把是深埋在逢明县地下的最后一棵敌龙母菌。
陈惜命身后飘悬着繁多堪比星辰之数的各色符箓,铺天盖地绵延万里。在他周围矗立着一排排威武雄壮的金甲符兵,最小的也有五丈高,若不是云响州平原多大河少,只怕一座逢明县的空地都不够他摆出这堆高级玩具的。
至于阵,自然是天地阵。
天师陈惜命,文道全才,武道至尊。他娘给他取出这个名字的本意是让他自己惜命,不要血气上涌胡乱出头成了人家的刀下鬼…
结果到头来他惜了天下人的命,这也许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吧。
符与阵,还有他本人,这些都不是用来阻截赤目上人的手段。养马的小棒槌也好,叱咤江湖的云麒麟也罢,近九十载的漫长人生中,他陈惜命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防守”二字。”
玩弄文字的阴险家伙其实远比武人要激进得多,更别提他的老本行就是“铁拳无双”了…此时此刻,面对无上神只,他只在考虑一件事。
双源无法接触双源,这是规则,但双源之间可以通过外物互相影响。毁灭赤目上人的身躯并不是什么难事,至少要比抑制住自家前亲传弟子的叛逆性子要容易得多。
但物理毁灭永远只是最下乘的妥协之策。
间宫穹抹去了祂的名字,故此祂便藉由集束的记忆将自身塑造成了人们理想中的姿态。而堂堂雷行天师…他可不是什么多讲究尊重他人自由的温柔良善之辈。
他要做的,是将赤目上人炼化扭转为自己需要的形态。你当然可以是神,但必须是由我来决定你所思所想与终极向往的神。
神…渺小,软弱,浑噩无能。
跪拜人类,才是你们唯一的可选项。
西南,无想瀚海,龙脉激昂。
韩霜程距离先前所在的固定位置已经移动了将近三米,尽管她的速度很慢,拿着的姿势也不太好看…但她确实在动。
半寸,一寸,两寸。
目圆睁,掌紧捏,紫电青雷,青雷紫电。
蒙世国还是没能挪动半点,半毫米的身位都没能拉开…这种眼睁睁地看着杀神缓缓行来,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可真是有够刺激的。
其实都用不着寒霜程亲自动手,只要空间静滞一解,双源尊者之下,云响州最强的男人,护法明王的壮阔人生便会如期落幕了。
他自知必死,也没有半分求生的念头。
所以,他不怕…好吧,眼前的场面还是让他有点发慌的,纯粹是视觉冲击所致,跟勇气啊心胸之类的抽象玩意没有半点关系。
陈露凝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根本就没必要这般拼尽死力与整座世界作对。
尽管动弹不得,眼珠子都转不了一下,但蒙世国隐约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这三米走完,整片云响西南的固定空间都被寒霜程给硬生生压成了折弯的勺子。
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多么恐怖的意志啊…为什么呢?我仅仅只是你璀璨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不值一提的街边野狗…
为什么,即使即使整片天下阻拦于前,你却依旧想要亲手终结我的罪与恶呢?
为什么,你要拯救我的灵魂?
这件事情,有那么重要吗?
天海五杰,我永远参不透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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