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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起天下最桀骜的名头。”雪隐沉沉点头:
“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五杰不该如此。如果我们的血脉中流淌着他的遗志,那么他就绝不该是这样一摊燃烧殆尽的灰烬。”
“绝望的杨守心才是最好的杨守心。”杨赐信轻叹道:“也许他只是想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没有希望的世界才是最安稳的世界。”
“也许吧,也有可能他只是单纯地搞了场不得了的大破坏,而我们被送到这边来的情况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通过一阵兄弟交谈,雪隐对那不存在的怪家伙的记忆越来越鲜明了…
“让开,别挡我的路。”理好行装走出屋外,尽管杨赐信并无多做阻拦的意思,雪隐还是相当叛逆地呛了他一声。
当哥哥,难。当二哥,更难…
“等等,雪隐。”眼见老弟即将快步离去,杨赐信终归还是揉了揉脑仁出言唤道。
雪隐直角回头,却见对方掌中正平托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小铁针。铁规…伴随杨守心征战一生的传奇神剑,后来居上的杨家五宝之首,同时也是精神意义上的尊贵证明。
还未展剑身,雪隐便能看出来了。
这是把泡在尸山血海里的罪恶之刃,同时也是能够轻易斩断世间万物的天顶神兵。
小的时候两兄弟经常缠着杨赐信讨要这把高级玩具,而对两位幼子极尽纵容宠溺的杨二哥却从未在这件事上有过半步退让。
凶兵妨主,若无气运承之,稚嫩孩童光是伸手摸上一下没准都得病上十天半个月…
这玩意实在是太过凶戾了,直接丧命其下的生灵到底有多少?十万?二十万?
杨守心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铸出这样一把淬血之刃?到底要堆积多少罪恶,才能站上那凌驾众生之上的双源尊位?
“拿上这个吧,它能帮到你。”杨赐信淡淡说道:“你的旅途需要一把利剑傍身。”
“愧疚?”雪隐皱眉反问道。
“不,我从不会因愧疚而做出任何行动。”杨赐信直视着对方的清澈双眼:“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是正确的事情,一直如此。”
“而且…”他又补充道:“我已经用不到它了。”
雪隐盯着他掌中的针刃铁规,静立原地足足沉思了一分钟。
“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它的。”咧嘴一笑,雪隐未接铁规,转身朝屋外阔步走去:“我不会再回来了,这家是你的了。”
叹气,摇头,待雪隐哐当一声推开大门走入光明之中,杨赐信方才无奈收起铁规。
我的兄弟都是这个样子…其实我也一样。正是因为相似,因为理解,人们方才会更加难以走向一处,分岔路途越行越远。
再挥手再摒退再次围拢上来的一众官员与城主护卫,杨家第十七代家主背手远望窗外宁静风物许久,转身迈向主宅书房。
无论情势如何迷惑,无论天地如何变革,城主都是要工作的。现实亦或幻梦与我何干?桌上还堆着齐天高的大摞文件呢…
少年离家,伙伴汇合,大家的脑袋都是懵的,自然就不需要深入讨论战术计划了。
只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于此天地之间,每个人都像一道萤火,每个人都紧握着各自心中微微发光的模糊记忆。
每点亮一人,所有人的记忆都会变得愈发清晰。汇集星光锻铸烈阳,一加一加一,加到圆满为止,线索自当浮上水面。
我们需要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就像用来粗暴解咒的术式密语。人的名字能有多大的力量?我不知道,没人知道。
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做点什么。沉沦亦是正确选择,却不该由他人替我们做出决定。
人如蜂群,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我们没有绝对至高无上的蜂后。或者说…我们曾经有过,但祂却抛弃了我们,任我们自生自灭。
我有种感觉,他其实早就布好有关这一步的破局之策了。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正确的计划施行在了错误的时间点。
他曾与苏乘论道,在对方心中种下了一道疑惑心念。黑棋裂开之后,填塞其中的洁净石棉昭示出了它灰白单调的真实内在。
白棋呢?按理来说,若世间万物生阴阳,天地萌发之初自生对称对立…那么无论如何,白棋的心按理来讲都该是黑的。
或者也是石棉。
可它却是红的,是血的颜色。
倒置天地中最不经意间的小小提示。
世间万物并不对称,举个例子…说到底,生与死真的是两相对立的二元存在吗?它们都不过是性命旅途中的不同阶段而已。
生的反面,应是不生。
死的反面,应是不死。
它们深切关联,遥相呼应,互相见证,存在必然的因果联系,却又无碍于彼此。
天道生善恶,善恶再生滞与流。而红从黑中诞生,又在白的干涉下趋向完整。
谁是白,谁是黑,谁是生,谁是死?
谁是善,谁是恶?
白龙是创世,黑龙是灭世,而事实却是万物诞生自无垠黑暗。
我有些理解有关云响灭亡的悠久预言了…事实上,作为无比深入第一线,亲身体验了这一切的参与者,我才是掌握着解密关键的那个人。
三寸雪,是心中雪。
那是人心中的贪嗔痴,随时间缓缓堆积,最后化作连带自我一起摧毁万事万物的滔天湍流…恶的本质汇聚成江河湖海,亲手塑造出这一切的人们只能无奈接受这场注定的循环。
三寸雪化即为洪水,人类自古至今一直在对抗洪水,却从未真正获胜。
我们只是把它堵起来,疏通开来,求神拜佛祈祷掌管大水流向的至高存在降下怜悯。
龙熄热,是地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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