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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跳了两下:“该不会是…”
嗡嗡嗡嗡…这回响声源自空中。
众人急忙抬头,只见高空云幕中如雨般坠下数十道芝麻大的小小黑影。不过世间事就是这样,总有人运气好,也总有人运气差。
全都被赵抚兰说中了,那批不知隶属于何方势力的倒霉蛋们在同一时间点进入了同一个节点。他们…嵌到一起了。
我不太想具体形容那个场面,一个人的身体里被强行塞入了另外一个人的半边骨骼与血肉,那会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想象一下,骨头挤进骨头…
砰砰砰…数道血花于半空绽开,又被漫天红雪吞噬淹没,仅剩下几个没被人肉连连看挤爆的幸运儿吧唧一下拍到了地上,大半边脑袋都摔出去几十米远。
异响再起,而且频率越来越快。最初被传送进来的人数规模仅有几人,几十人,但很快这个数字就开始呈几何倍率不断增长…
现身在周边地界的懵懂旅客越来越多,天上的血雨越下越大,地下岩层也被堆得满满当当…缓缓拱出一道道硫磺沟似的狰狞地缝。
我有点看明白了,这处空间…这处理应被称作集辛的神秘空间此刻就宛如一颗圆球,表面按照某种对称规律开出了无数孔洞。
每个洞都相当于一座传送阵的出口,正好从地平线以上,或是低空区域进入其中的人们是最安全的。至于那些运气不够好的…
“雪隐,你还…我靠!这什么情况!?”
令我颇感诧异的是,在我之后进入的第三批人竟然是劳止泽,余复载还有钟水镜。
而且他们还正好是从我身边不远处的洞口传进来的,一出来脚就正好踏在地面上。
我有点羡慕了,真的。
看来这一切并不是赵抚兰的问题,他应该也搞不出这么大的手笔。
有某种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远超人智的异变…
传进此地的人越来越多,死伤数也开始呈指数级增长…落地坠亡的人竟然逐渐堆起了一道血肉高台,地表开裂的枝杈缝隙化成了一条条潺潺血河。现在,这里确实是地狱了。
我曾想象过许多有关于人类大规模死亡恐怖的场景,诸如战争铁蹄,炮火席卷,瘟疫肆虐之类。但…想象终归只是想象,现实带来的恐惧远远超过我渺小的思维边界。
我开始相信人是种经过精密设计后才被创造出来的物种了,我们是种不能亲眼见证太多同胞死于非命的生物。
这画面将会成为我的梦魇,也可以说…亲眼见证过这一切的我已经无法再将自己视为一个完整的人类了。
这是…不该出现在人间的风景。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我作为第一批主动进入天道摇篮的人都没搞清楚情况,更别提后面那些误打误撞传送至此,一睁眼就是天崩地裂腥风血海的倒霉蛋们了。
第四批赶到的是祁狼,徐尚绳与吴茜寻这队五山组合,他们出现在了离地二十米高的一处空洞中,与半分钟前由此浮现的府军大队撞了个满怀…幸运,真的太幸运了。
早走半分钟,三人的下场估计就跟那些血肉嵌合,当空炸开的可怜人差不了多少了。
“拉结,纸人…”将众人收拢至一处,雪隐下意识地摸向怀中,同时呼唤拉结一齐确认。
“没有。”拉结摇了摇头:“我的纸人现在不在身上,这里不是…”
后半段话她没有说出口,谁又能确定这里是哪里,眼前的景象又是虚是实呢?自己自幼生长的北地三郡与那飘渺莫测的圣墓古坟,又是处在哪个时空的夹缝之中的呢?
谜团,尽是谜团,人类的认知能力实在是太有限了…人,实在是太渺小了。
第五批,寂叙与顾生平护送着张矩落在了众人四里开外的裂谷下方。还好小桔子急中生智拉响怀中珍藏已久的特制信号弹,在空中打出了一道巨大的白狼烟花,要不然雪隐估计都会默认他们已经壮烈牺牲了。
自异象陡生已经过了两柱香的功夫,传送至场中并成功幸存的诸方势力已有近十万之众。大家终于勉强收拢了自己的队伍,跌跌撞撞地展开了救援与应对乱景的诸多紧急工作。
有修为强盛的猛人直接凭借体能与神通轻松落地,也有被塞进地里的白胡子老妖怪一拳轰出丈许大坑狼狈跃出。
我在碧方镇里见过的那几个高级军官皆在此列,甚至还看到崇亲王挥手铺出了一道远比陈露凝那点小把戏要宽出数十倍的缓冲电网。
各方势力负责符箓与阵法相关职能的队伍则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光耀教会也拉上自家的黄毛教士们躲得远远,开始躲在自家领导划出的圣十字领域内挥舞起了神圣的金光。
灾难当头,社会规则却并未动荡分毫,有强者领导的诸方精锐迅速掌控住了场中局势。群居也许是人类在繁衍历史上做出的唯一一个正确选择,它使我们璀璨,使我们无坚不摧。
有人在不计往日立场奔忙救援,有人在冷眼旁观思索场中局势,也有人在警惕更大的威胁…或是来自于其他势力的突然袭击。
归根结底,大家都在同时面临着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第一,这什么情况?第二,这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手段搞出来的诡异场景?
我们寻到的第六批伙伴的已经不再是赵抚兰划出的三人规模了。
耶扎尔拉着本不该出现在此的陈孤环与血离花,从碎石堆中灰头土脸地探出了脑袋。卫南溪则带着无限拉长的凄厉惨叫从天而降,被乘蛇鞭飞身跃上的顾生平一个公主抱潇洒揽住。
江芷兰就比较倒霉了…我真的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受到过某种恶毒的诅咒。她是被从地平线上方传送…不,被推出来的。
而她的飞行路线上正好立着一根正好跟她肩宽相齐的天然石柱,怎么能这么寸啊?
“不是说好不用我下来的么?怎么…妈呀,这啥情况啊?”一边抱怨一边向周围探头探脑的卫南溪念出了情理之中的个人台词。
我们的人齐了,至少我熟识的人已经到齐了…没有一例减员,每个人都在无意识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贴面而过的冰冷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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