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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进村。
要是让它们摸熟了情况,有的时候还能躲开狗,不知不觉的就把牲口抓走了。
虽说如此,但也有例外,不得不防。
于是三人就在打麦场外,架起火堆烤上鱼,就着猪头肉一边闲谈一边喝着小酒,没一会儿陈宝梁也凑了过来,这人除了有点爱说大话之外,其实还算可以。
别看整天瞪着一双老牛眼,生得厚嘴唇,光看面相就跟个二傻子似的,其实心眼儿也不少,早年就知道他堂兄弟陈宝栓是啥脾性,守着手艺这样好的老子,不知道把本事学好,实在浪费。
于是他就跟陈三桂学着做木匠活,这几年也能接到活计了,倒算是有声有色。
这人凑到跟前,陈泽给他倒了盅酒,他也不喝,而是先拿起来,洒在旁边土路上,说是敬给过路鬼喝的。
“好家伙,真没看出来啊,宝梁你还挺迷信。”
陈泽一阵咂舌。
他们三个是不信这个的,但夜里除了吃喝也没啥玩的,就撺掇着陈宝梁讲俩鬼故事。
于是四个人守着火堆,直到夜里两点多,还精神头十足,谈兴不减。
他们在听陈宝梁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都是从陈三桂处听来的。
这些年陈三桂四处去做木匠活,翻山越岭,经历的、听过的离奇事当真不少。
陈凌三人只有听得份儿。
有的故事讲出来,确实瘆人,再听着山里的狼叫,就有点脊背发凉,让人越听越精神,一点困意也没。
“不讲了,先缓缓,喝口茶水。”
陈宝梁说着转身去草棚子提了个水壶出来,每人倒上一杯后,就又敞开大衣,从怀里摸了几个红薯出来。
用棍子拢了拢火堆,把明火扒开,红薯埋进柴堆里去。
玉强和陈泽看得眼睛放光:“行啊宝梁,还藏了这么些红薯,咋不早拿出来。”
陈宝梁瞪着大眼珠子嘿嘿笑:“就等着喝完酒吃哩,热乎乎的,肚里舒服,咱们正好一人一个。”
其实酒喝得不多,主要是吃菜。
两条烤鱼味道不错,已经吃得只剩鱼刺了,听着山里阵阵狼嚎,酒是真没敢喝多少,四人喝到现在还有半瓶子。
“富贵,你家的门窗都是俺三叔给打的呗?”
“昂,咋了?”
“三叔收你多少钱?”
“没收钱啊。”
“三桂叔说他自个年纪大了,别的帮不了我,就帮着把门窗打了套新的。还说就我家那点活儿,不稀的收钱。我给他来着,死活不要。”
陈凌轻轻扒拉着火堆说道。
其实钱自然是给了的,不过陈三桂连喜子的学杂费都快被儿子儿媳妇掏干净了,就央求着陈凌别往外说,到过了年,再给他免费打一套新家具。
陈凌和王素素不落忍。
就帮他瞒了下来。
至于啥免费家具,家里也不缺钱,不至于去占一个老头儿便宜。
“这样啊。三叔做活儿确实快,俺们都当大生意的活计,他有时候都不当回事。”
陈宝梁点点头。
他说的其实不错,陈三桂以前真是这样。
所以在村里积攒了不少人情。
要不然就陈宝栓两口子那样的,早挨收拾了,平白无故,谁肯受那鸟气。
“怎么?想跟你三叔抢生意啊?”
陈泽的嘴快,且说话向来呛人,这时也把陈宝梁搞了个急赤白脸,赶紧摇着手解释:“没有没有,这话可不敢瞎说,三叔年纪大了,去不了远处,就给推过来好些活儿,不过吧,俺这手艺也没三叔的好,不知道收多少钱合适啊,才想问问富贵哩。”
这话说的陈凌三人都不信。
他们也知道,陈宝梁是太贪心了。
既想多赚点钱,又想像陈三桂那样,让人人念他的好,对他挑大拇指,能让十里八乡都来找,这以后半辈子都不缺活计了。
不过他们知道归知道,只是不点破而已。
自己又不找人家干活,还不兴人家做白日梦了?
“红薯好了,快来吃。”
说着话,红薯烤好了,陈宝梁从柴灰堆里扒拉出来后,一人分给一个。
拿在手里,轻轻把灰磕打下来,就露出一层金黄色的红薯瓤,咬上一口,又香又甜,热乎乎的吃进肚里,陈凌还有些意犹未尽。
今年田里只种了花生和黄豆。
想吃红薯,还得抽时间用溪水催生一些。
……
这时,陈宝栓出来撒了泡尿,见他们围着火堆吃起烤红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低声骂了句“吃吃吃,噎死你们”,就又回到草棚子呼呼大睡起来。
也没人理会他。
凌晨三点已过,几人还是没啥困意,烤红薯下肚后就准备点上火把,沿着村边的土路再去转转。
也就是刚点上火把的刹那,一声声极为清晰响亮的狼嚎传来,此起彼伏,听声音就知道距离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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