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下课
阳光投射进客厅,把玄关处照得发亮,祁明琛被光亮刺得睁开眼,他下意识把脸埋进闻桑来怀裏。
对方似乎被他的动静弄醒了,微微动了动,祁明琛的睡意也跟着消失了。
“醒了?”他从对方身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去了卧室。
“嗯。”闻桑来按了按被对方压麻的胳膊,他的衬衫已经皱了,祁明琛从卧室衣柜裏拿出两身干净的衣服,把闻桑来的放在了客厅沙发上,自己先去了浴室。
闻桑来依旧坐在地上望着某处出神,头发乱了些,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他今天下午该去机场了。
两人轮流洗完澡后便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昨晚的事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一字未提。
在去机场的路上,车內气氛沉重,谁也没有因为快要分別而泪流满面。
祁明琛并没有没去看闻桑来,而是一直侧头看着窗外,仿佛静止般一动不动。
他堵在喉头的千言万语最后全都化作一句:“以后少喝点酒。”
“嗯,知道了。”闻桑来回应地很快。
又过了很久,他听到祁明琛低声问:“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都到这关头了,闻桑来干脆实话实说了,但他又安慰对方,“没事,我有空了会回来看你。”
祁明琛强压下眼底的酸意,搭在车座上的手抬起,用力握住闻桑来的手,对方的五指也强硬地挤进他的指缝。
“其实我早就看到抽屉裏的房产证了,闻桑来,你总是这样。”祁明琛说到一半就开始哽咽,他从口袋裏掏出出门前事先备好的纸巾,一边擦脸上的泪一边哭诉,“为什麽所有坏事都要砸到我的头上。”
眼前清晰的景物被泪水糊住,祁明琛的眼泪也越擦越多,他说:“如果重来一次,我当初就不跟你走了,还不如直接跳河自杀……”
下一秒,闻桑来直接把人抱进怀裏,勒得很紧,把他脸上的泪都蹭到自己的西装外套上。
“別胡说了。”闻桑来的手顺着祁明琛的脊背一点点往下,像在安抚情绪失控的小孩。
过了很久,祁明琛的情绪才逐渐安定下来,他们下了车后,闻桑来曲起指节轻轻碰了碰对方眼下,确定再没有泪水后才带着人往机场走。
就在快要过安检时,祁明琛却死死抓着闻桑来的手不放,对方很少露出这样的一面,他只能站在原地,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扣住了祁明琛的后脑,不顾周围的人来人往和他接吻。
这个吻很短暂,闻桑来退开后,却突然握紧了祁明琛的另一只手,紧到骨骼都发疼。
这期间,祁明琛的眼睛一直在看着闻桑来,对方的手落到他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那裏的头发,口吻轻柔地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爱你。”
在听到后半句的那一刻,祁明琛感觉自己又要哭了,他强忍住眼眶的泪,低语道:“我也爱你,比所有人都爱。”
下一秒,祁明琛率先松了手,他垂下眼不再去看闻桑来的脸,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开了口:“你走吧。”
闻桑来看了他两秒,最后上前一步,很用力地抱住了祁明琛。
“还会再见的。”他只落下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祁明琛再抬起头时,闻桑来已经在人海中消失了。
从机场出来后,他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司机把车停到小区门口,在下车时,祁明琛下意识去摸口袋的烟,却发现裏面空无一物。
他嘆口气,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包烟再顺便买个打火机。
刚进店门便看到前台坐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此刻正皱着眉解一道高中数学题。
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位气质清冷成熟的男人,对方一手撑在桌上,微微偏过头,用另一只手指出男孩写错的那部分。
“老板,买包银釵,再拿个打火机。”祁明琛出声打断他们。
那个男人先抬起头,随后转身从货架上拿了包银釵和打火机。
“一共二十七。”那个男孩终于说话了。
祁明琛拿出手机扫码付款,出了门准备在路边拆开包装时,却发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根多了枚戒指,他站那儿回想了很久才记起这是闻桑来抽屉裏的那枚。
今天风有些大,吹得他眼眶发疼,祁明琛抽出支烟咬在嘴裏,垂头点燃。
吐出的烟雾被风吹散开,他踱着步子,慢慢回到了家裏。
闻桑来刚到美国时,因为时差的原因两人很难保持密切地联系。
再后来,一个平静的夜晚裏,他们通完电话,闻桑来关掉床头柜的台灯,后脑已经陷进柔软的枕头裏,脑海中却依旧回荡着电话挂断前祁明琛说得那句“晚安”。
就这样,他满脑子想着祁明琛的模样,闭上眼睛深深地睡去了。
等闻桑来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鼻息间充满纸墨的香气,他大脑一片混沌,课桌上交叠的胳膊被压麻了,抬起头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教室裏的黑板。
一旁走廊裏充斥着嘈杂混乱的人声。
教室的前门已经零零散走进来几名同学,闻桑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祁明琛已经离开了。
他想先下楼去找陈澈,却在楼梯间的拐角处遇到准备出去打球的季时初,对方手裏拿着篮球,一脸青春洋溢地问:“桑来,去打球吗?”
闻桑来温和地拒绝了:“先不去了,我在找人。”
两人分別后,他顺着楼梯往下走,在快出教学楼时,看到外面的台阶上坐着个背影很熟悉的人。
闻桑来几乎是一秒就认出来了。
那一瞬,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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