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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心。

    两人只在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太阳刚出来,积雪快要融化,闻桑来站在玄关处换鞋,祁明琛走过来问:“你什麽时候回家?”

    “明天,以后的几天还是每晚都回来。”闻桑来换好皮鞋,往日不见半点波澜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祁明琛眉头微微皱起,有些奇怪地问:“我去了能干什麽?”

    “你想干什麽都可以。”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对方回答,“我去。”

    随后祁明琛脚步匆忙地上了楼,不到十分钟,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下了楼。

    今天是闻桑来自己开车回来的,所以上班也是。

    祁明琛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绿植,还会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开车的闻桑来。

    就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闻桑来的手突然搭到了祁明琛腿上,那只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上面有些不易察觉地薄茧。

    他的腿很快被人掐了下。

    祁明琛的手覆在对方手背上,不紧不慢地移开了,正经道:“专心开车,司机。”

    驾驶座上的闻桑来忍不住唇角微扬,那双幽暗深潭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后视镜,低声说:“今晚收拾你。”

    祁明琛也笑起来。

    傍晚他们开车去餐厅吃饭,路上飘着雪花,返回时这场雪依旧没停,两人从车库出来。

    祁明琛跑到外面冲屋裏的闻桑来说:“我给你堆个雪人。”

    “很冷的,快回来。”闻桑来在屋裏喊。

    “没事,我抗冻。”祁明琛说着,双手已经捧起一捧雪来。

    他自小在北京长大,十几年裏见过很多场雪,从二十岁后来到福建和深圳,就几乎再也没见过雪。

    闻桑来透过玻璃窗看到祁明琛在外面捏雪球,即使他穿得再厚,也依旧遮挡不住那清瘦的身形。

    也就在这一刻,闻桑来看着祁明琛的身影回忆起自己这三十多年来的过往,初中时接受了商鹤音的追求,也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初三时父母车祸身亡,他的精神开始紧绷,会在夜深人静时学着大人的模样抽烟,每天清早上学时眼底都是一片红血丝,他在商鹤音面前会装作坚强,不在意这些,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商鹤音也因为校园暴力自杀,也就在第二天,他收到一封邮件,是一群人把商鹤音按在床上的样子,视频裏的男孩原本面容白净秀气,此刻却满是泪水,嘴角破了皮,脸上也多了被殴打和侵犯的痕跡,闻桑来当然知道那些人是谁,只觉得气血冲上头顶,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这一刻的他像是头发了疯的猛兽提着菜刀冲进台球厅将那些曾把商鹤音欺辱过的人全都砍得支离破碎。

    望着那满地鲜血,闻桑来像是出神般躺在地上,他浑身粘满了別人的血,此刻却像个毫无温度的尸体般和那些人躺在一起。

    闻桑来以为自己会去监狱,可他却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一年后,他出院了,那时唯一的亲人是姥姥,闻桑来被接回北京,又复读一年初三。

    在复读初三的那些天,闻桑来看着照片裏父母和自己脸上挂着的幸福笑容时,常常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因为他早就死在了一年前的那个台球厅裏。

    等回过神来,闻桑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雪地裏,此刻他正和祁明琛肩并肩站在一起。

    细碎的雪花飘落到他的发梢,闻桑来垂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他穿着和祁明琛同色系的大衣,此刻正站在有些凛冽的寒风裏,灯光落在男人冷白的肌肤上,整个人由裏到外都透露着淡淡的忧郁。

    祁明琛滚好一个大雪球,此刻他的手已经冰得不成样子,就连手背都在发紫。

    闻桑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着手套过来。

    直到他听到祁明琛站在不远处说,你头发白了。

    男人循声望过去,先看到的是祁明琛那双幽绿的眸子,那裏仿佛真的被雪浸透过,湿漉漉的,过了很久他才移开视线注意到对方头发上的积雪。

    闻桑来走近,用手拍落他发梢的雪。

    祁明琛先是有些疑惑地眨眨眼,随后像是明白过来般,凑近对方,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男人耳畔:“你有根白头发。”

    闻桑来哑声说,帮我摘掉。

    祁明琛用那双被冻得快要麻木的手摘掉了闻桑来头上的那根白发,然后眉眼弯弯笑起来:“我头上有没有?”

    闻桑来只是大致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这一切都像是开了慢倍速,他用还算温暖的手掌按住祁明琛的后脑,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不过没几秒,祁明琛凑上前蹭他的鼻尖,去吻闻桑来冰凉的嘴唇。

    两人这辈子还能不能共白头或许说不准,但此刻雪地裏的他们也算完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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