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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任淮之,任淮之被他这幅样子下了一大跳。
梁晏好久不见的朋友这次要去杭州,因为要上班周翊这次没和他一起去。
他一个人在家哭了一宿,哭累了倒头就睡,最后又被惊醒。
手边的手机不停响着,周翊吸了吸鼻子,劲量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像哭过,“喂?”
心细的梁晏还是听出了异样:“你怎麽了?”
周翊故意又吸了吸鼻子,心虚地说:“洗了个凉水澡。”
梁晏生气大过怀疑,狠狠批评了他一顿。
“没有下次了,”周翊撒娇,“杭州好玩吗?”
杭州离上海那麽近,周翊一次都没去过,他长这麽大,旅游过的城市屈指可数,还全部都是和梁晏一起去的。
梁晏要出国念书,以后他不可能去美国找梁晏玩的,异国念……根本不敢想。梁晏爸爸让他离开梁晏,没有梁晏的日子他更不敢想。
想到这周翊鼻子又酸了起来。
听筒裏和窗外的雷声重叠,周翊起床去关窗户。
梁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说:“不好玩,我就是找朋友的,没什麽好玩的,但如果你在肯定会很好玩。”
听着梁晏温柔的笑声,周翊终于忍不住落泪。他麦克风关掉调整情绪,抽了两张纸擦掉眼泪。
他笑了声,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异常,“那等你答辩完从北京回来,我们去杭州玩一次吧。”
夜裏雨下得非常大,雷声轰鸣,周翊好几次都被吓得醒过来,半梦半醒时,耳边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吓得他彻底清醒过来。
电话是快凌晨三点打过来的,周翊接电话,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小翊哥,你快回来看看你爸,他吵着要跳楼!”
打电话给他的是苏州老家一个街坊小妹,以前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电话裏的她带着哭腔,显然是被吓着了。
周翊根本来不及多问別的,套上衣服找了辆出租车就出发去苏州了。
从上回见过梁晏爸爸开始,他就一直在尝试联系周德海,想问清楚为什麽、凭什麽要收別人的钱,又是以什麽立场和身份收的钱。
周德海简直就是个人渣。
在回家的路上周翊再次接到了邻居的电话,说他爸已经……
周翊被吓得好久都没回过神来,耳边的风呼呼刮着,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不该哭,他已经疲惫到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周翊到家楼下时救护车刚走,地上一大摊血跡让他反胃,胃裏一阵翻滚,他扶着一棵树吐了出来。
邻居过来和他说话,他已经什麽都听不清了,耳鸣得难受,脚也发软。
周翊坐到这个他已经快六年没回来的家裏,坐在这张已经没有弹性,破破烂烂的沙发上,听着亲戚在耳边讲话,但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大舅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见周翊眼皮动了,他清清嗓说:“小翊,你爸死了,这钱……还是得还的吧?”
旁边的二姨也附和,“对啊,你爸赌博还欠了一屁股债呢,还有妈那边也是。”
“还有你读高中时的那些费用,我们也没少出。”
几个大人实在不忍心对孩子说这些,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给周翊说了,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亲兄弟明算账。
周翊眼神呆滞,机械般的抬头看来的几位亲戚,反应慢半拍地笑着一一叫了一圈长辈。
“周德海赶紧给我还钱!”
大门被一脚踹开,周翊被吓了一哆嗦,几个亲戚被吓得抱作一团,见是来讨债的后赶紧说跟他们被关系,缩着身子贴墙逃走了。
这两个人周翊已经很熟了,以前经常来家裏讨债,周德海没钱他们就砸东西,还动手打人,有时候甚至连他一起打。
这两个是开赌场和放高利贷的,当初周德海破产后出去借钱,结果不知道被谁拉去赌博,借到的钱输光了不说,还借了高利贷,把他妈气得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他死了。”周翊轻声说。
“死了?”石达一脚踹在他肩膀,将他踹在地上,“死了怎麽了?死了就不用还钱了?听没听说过父债子偿?”
这一脚踹得很重,周翊趴在地上,忍着剧痛默不作声。他不敢讲话,他没钱他们也不可能把他杀了,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揍,他忍着就好了。
石达绕着茶几晃悠,突然一把掀翻电视机,旁边的花盆也没能幸免。
“听你老子说你谈了个有钱的男朋友?”石达做到电视柜上,语气戏谑,眼神跟看异类一样看着地上的周翊。
周翊爬起来瞪着他,胸口此起彼伏。
妈的。
“他老子是叫梁景辉是吧?”
周翊攥着拳头扑上去,下一秒就被旁边站着的石维一脚踹开。
石维说:“你上学的钱,你爸用的钱,你妈治病的钱全都是我们给的,你小子可不要恩将仇报噢!”
“这两天內我要看见张卡裏有一百万,不然你妈那病也不用治了,你这恋爱也別想谈了,死同性恋,跟你那爸一样看着让人恶心。”
石达扔了张银行卡在他面前,走时一群人把能砸的都砸了,本就破烂不堪的门摇摇欲坠,在他们走后彻底垮掉。
周翊来医院看望母亲,隔着玻璃窗,看着病床上昏睡的人周翊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直到哭昏过去才停止。
早晨醒过来时周翊还是浑浑噩噩的,他昨晚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这是一个噩梦,可当消毒药水充斥鼻腔时希望彻底破碎了。
他坐在床边发了好久的呆,直到梁晏给他发来了消息。算时间,梁晏已经在学校了,马上要去进行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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