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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掀开,来人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还未看清面容,便听见带着惊喜的高呼:“艾玙!”
话音未落,这人已挨着他坐下,激动道:“真是你!你来怎麽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熙和,是意外。”
林熙和眸光流转,将三人打量一番后展顏笑道:“既是艾玙的朋友,这天寒地冻的,不如都去我府上歇脚?”
未等三人应答,艾玙已利落地起身,披风滑落肩头都未曾回头。
林熙和眼疾手快捞起那件被揉成靠枕的披风,抖落褶皱时金绣云纹闪过微光:“走走走,我府上暖阁的地龙烧得正旺!”
邬祉与喻执交换了个眼色,见对方轻轻颔首,这才跟上步伐。
踏入雕花马车后,喻执娓娓道来这一路的心酸。
林熙和倚着软缎车帘,指尖叩着鎏金扶手轻笑:“多大点事儿!且放宽心,这醉仙楼本就是我名下产业,账房早打点好了,总不能让你们在自家地盘上犯难。”
马车缓缓前行,穿过青崖镇的街巷,最终停在一座气派非凡的府邸前,朱红大门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烁。
林熙和独住的熙茗別苑果然气派非凡,喻执盯着眼前雕梁画栋的回廊,眼珠都快转不过来。
艾玙裹着林熙和的貂绒披风走在最前,忽的回头,只见他正微微垂首,目光凝在自己开合的唇瓣上。
“我和邬祉那间的床靠着。”他淡淡开口。
邬祉跟在身后,清楚看见林熙和肩头骤然绷紧,转身时眼底锋芒毕露,那警告的眼神裏竟混着几分冷冽杀意,与方才对艾玙的低眉顺目判若两人。
“听到没?”艾玙挑眉。
林熙和喉结微动,垂眸掩去眼底暗涌:“听到了。”
窗外碎玉般的雪片落满石阶,仆从们挥动竹帚的“唰唰”声混着寒风,衬得屋內愈发静谧。
地龙烧得正旺,鎏金兽首香炉裏沉水香袅袅升腾,将整个暖阁烘得如同春日温巢。
竹帘垂落半幅,映得红泥小火炉的光也柔了几分。
艾玙歪在嵌螺钿软榻上,湿漉漉的黑发如墨缎铺散在锦枕上,苍白的脸色掩不住眉眼间的凌厉。
玄色夹袄松松垮在肩头,绣着暗纹的毯子盖住修长双腿,随着他困倦的哈欠微微起伏。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林熙和端着描金药碗跨进来,月白狐裘大氅扫过门槛,带来一阵冷香。
“看你在酒楼就强撑着精神。”他将药碗搁在檀木几上,青瓷碗沿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蹙起的眉,“风寒入体可不是小事。”
艾玙吸着鼻子抓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却瞬间皱起脸偏头咳嗽:“这是什麽苦胆泡的?”
药汁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领口洇出深色痕跡。
“良药苦口。”
林熙和抽出丝帕替他擦拭,指尖不经意擦过他依然冰凉的脖颈。
见他挑眉反驳:“谁说的?我就喝过不苦的药”,林熙和忽然扣住他腕间寸关尺,冰凉的手指下,脉搏轻颤如惊鸟,“你喝过的‘不苦的药’,怕不是拿蜜饯兑的?”
艾玙没应。
林熙和的指节骤然发白,猛地收紧的力道让艾玙闷哼出声。
痛感顺着腕骨炸开的瞬间,那只手又慌忙松开。
“对不起,我……”
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被惊散的云絮。
“熙和,怎麽了?”
林熙和的目光死死钉在艾玙泛白的腕间:“你中毒了。”
“什麽毒?”
艾玙霍然起身,锦被滑落也浑然不觉。
“好几种。”林熙和喉结滚动,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我只辨出一味‘烈阳散’,会扰乱心神,还能让某几种味觉颠倒。”
话音未落,艾玙眼底腾起血色,一脚踹翻雕花木几。
“我还能去过哪裏?怪不得师叔明令禁止靠近族祠!原来他早就在香灰裏动了手脚!”
“冷静!”
林熙和反手扣住他脉门,却被艾玙挣脱开来。
“我要杀了他!”
窗外雪片突然斜斜砸在窗纸,像极了当年族祠外砸在他背上的石子。
额发黏在汗湿的眉骨上,艾玙像困在兽笼裏的猛虎般扑向门口。
林熙和一个箭步上前,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两人踉跄着撞翻了一旁的青瓷花架,瓷片与腊梅枝散落一地。
邬祉闻声撞开雕花木门,眼前狼藉一片,翻倒的檀木几还在冒着冷透的药香,碎瓷上暗红药汁蜿蜒如血。
艾玙正疯狂挣扎,见有人靠近,转头就骂:“你也敢拦我?你和他是一伙的吧?巴不得我死?滚开!”
“別让艾玙出去!”
林熙和闷哼一声,被艾玙手肘狠狠撞在肋骨上。
两人几乎是连拉带拽,才将发了狂的艾玙按在软榻上。
艾玙胸脯剧烈起伏,脖颈上暴起的青筋随着急促呼吸跳动,突然扬手拂开凌乱发丝,通红的眼眶裏映着水光,明明眼神凶狠如刃,却因那层薄薄的水雾泄了气势。
他突然往后一仰,整个人瘫在榻上,嘴角扯出冷笑:“可以,我现在就去死。”又恶狠狠地补上一句:“如你们的愿!”
“艾玙,你现下就是被毒性搅乱了神志。”
林熙和嗓音发颤,指尖飞快将温润的南红玛瑙长串一圈圈缠上艾玙的手腕,冰凉的珠子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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