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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屋外脚步声远去,再无別的声响,內间的云羽才缓步走了出来。他依旧白衣胜雪,走到桌案旁,目光落在黛莺和低垂的侧脸上,指尖轻轻在琴弦上拨了一下,一声清浅的琴音漫开,渐渐将整间房包裹在琴音中。
黛莺和徐徐喝着茶,望着洒至脚边的日光,缓缓勾起唇。
时间悠然而过,田地裏的玉米一日比一日粗壮,翠绿的叶片在风中舒展,沉甸甸的玉米穗裹着层层苞叶,眼看就要迎来收获。
就在这一日,明几许的匠坊裏传来一声欢呼,绿秧双手握拳于胸口,难耐激动转了一圈,“王妃将酒精弄出来了。”
在贏州,百姓本就有酿酒的手艺,米酒、果酒、杂粮酒早已寻常,虽都不是烈酒,到底不是从无到有。
不过即使已有制酒手艺的前提,却亦非易事。好在先前筹备博览会时,王府早已按明几许的图纸打制了成套工具,大号,有了器具辅助,反复试验几次后,清澈如水、气味辛辣的酒精终是滴入了玻璃瓶。
酒精成了之后,最高兴的并非亲手研制出它的明几许,也不是向来对明几许的发明赞不绝口的雁萧关,而是吴文元。
吴文元虽腿有残疾,常年需拄着拐杖行走,可一身医术却是贏州数一数二的好,尤其是一手疡医之术更是精湛。
无论多深的刀伤、多严重的骨折,或是战场上撕心裂肺的外伤,他都能沉着地用刀清创、以针引线缝合伤口,甚至还能手法利落刮骨疗伤。
只是他却并不常以疡医之术救人,只在事不得已,再无其他办法可施时才会出手。
原因便在于,即便他每次都能精准止血、细致缝合,许多病人后续仍会因伤口发热感染而离世,这让他始终慎之又慎。
自为家人报复仇人后,吴文元便落脚王府,潜心研习医术,时而去县城的医馆坐诊,时而待在王府的琢磨医术,顺带为王府中人看诊。日子久了,王府上下都熟识了这位沉默却可靠的大夫,府裏的许多事也不瞒他。
先前明几许制作出烟花、玻璃,都是叫人惊嘆的好东西,如今又在匠坊裏折腾酒精,自然引得众人好奇,纷纷猜测这又是何物,能有什麽作用。
雁萧关少不得在闲聊时同瑞寧炫耀,“酒精用处可大了,听说能洗伤口、配药膏,还能助燃。”
他挠挠头,尽量解释,“明几许说,咱们皮肤上、伤口上其实有好多看不见的脏东西,尤其是受伤后,那些东西钻进去,伤口就会化脓、发热……”
他没解释透那些“脏东西”究竟是什麽,眠山月却知晓,补充道,“那些是肉眼难见的病菌,钻进伤口就会作祟,用酒精擦拭伤口,便能将它们杀死,伤口就好得快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吴文元耳中。
他一听便知这酒精于自己的疡医之术而言,是何等重要的东西,若能提前用它给伤口消毒,感染致死的病人定会少许多。
当即,他便拄着拐杖寻到了雁萧关,想求见明几许讨些酒精研究。
吴文元曾在同众人前往宣州时,救下过命在旦夕的神武军,一手医术雁萧关亦是心服口服。如今见他有需,雁萧关自不会阻拦,况且王府內外本就有磕碰受伤的人需要医治,有酒精相助亦是好事。
他当即点头应下,“吴大夫只管去寻几许,他定不会小气。”
雁萧关任由吴文元去研究酒精,自己则转身寻到了终于得闲的明几许。
见他正坐在院中的竹椅上翻看化学书,便笑着凑上前,“几许,忙完酒精的事,这下能歇口气了吧?”
“是能松松劲了,后续交给底下人就行。”明几许抬头看他,放下书笑道,“怎麽,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雁萧关挑眉,随即神秘兮兮地凑近,“不过还真有件好事,带你去见样东西,保准你感兴趣。”
明几许眼中泛起好奇,“什麽东西?还得特意跑一趟?”
雁萧关却卖起了关子,“去了就知道了,你也不能日日闷在府裏,也不嫌烦得慌。”
说着便拉着明几许往外走。
明几许拗不过他,只好跟着起身,一路被他带出王府,竟连贏州城的城门都出了,直到海边那片刚修好的码头才停下脚步。
眼前的码头崭新,青灰色的条石铺就的栈道向海中延伸,边缘立着结实的木柱,柱上缠着防滑的麻绳,岸边垒起了半人高的石阶,方便货物上下,新铸的铁桩牢牢钉在地上,正系着几艘待泊的小船。
海风拂过,带着咸湿的气息,码头上的工匠们还在做着最后的修缮,锤子敲打声、木板摩擦声此起彼伏,一派忙碌景象。
而在码头正中的泊位上,一艘大船正静静泊着,比周围的小船显眼得多。
此船便是雁萧关去夷州之前,经绿秧建议为明几许准备的聘礼船。当初本想修最大的船,又怕工艺不稳出差错,便先造了这艘小的,可即便称小,船身也有三丈长,高两层。
船帆收起时如垂落的巨翼,船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瑞兽,船身刷着桐油,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甲板上的护栏,舱门都做得规整结实,一看便知用料扎实、做工精细。
雁萧关指着大船,“等了半年有余,这船终于是造好了,本是还能早些,只是府裏匠人人手不足,先前因着博览会供货,许多匠人都腾不出手,这才耽搁到现在。”
“本是要送你作聘礼,迟了许久,还望王妃莫怪。”雁萧关脸上满是期待地看着明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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