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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爷

    石屋內,空气凝固如铁。魏爷那双看透世事的锐利眼眸,此刻如同鹰隼般死死锁住沈清梧,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那点秘密都抠挖出来。其他几位峪裏的头面人物也屏住了呼吸,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突然语出惊人、提及“青君”代号的年轻女子。

    “你……到底是谁?”魏爷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沈清梧跪在地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但她的脊梁挺得笔直,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她知道,此刻退缩,便是万劫不复。

    她缓缓抬起手,并非去掏怀中的令牌,而是轻轻摘下了一直藏在衣襟最深处、用细绳系着的那枚羊脂白玉梨花耳珰。

    洁白的玉石在昏暗的油灯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梨花雕刻得栩栩如生,瓣瓣分明。她将耳珰托在掌心,举到魏爷面前。

    “我乃‘青君’临终所托之人。”她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此物为证。”

    她没有直言裴玉瑶的名字,但“青君”这个父亲可能使用的代号,加上这枚明显不属于寻常百姓的、精致且带着闺阁气息的信物,已足够传递最关键的信息。

    魏爷的目光猛地钉在那枚玉梨花上,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那枚耳珰,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像是陷入了某种极其剧烈的內心震动和挣扎。他显然认得这枚耳珰,或者至少,认得它所代表的身份和意义。

    屋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油灯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许久,魏爷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沈清梧脸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审视,有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种沉重的、了然的疲惫。

    他挥了挥手,对屋內其他人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那几人面面相觑,虽满心疑惑,但不敢违逆魏爷,纷纷躬身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石屋內只剩下魏爷和沈清梧两人。

    魏爷站起身,走到沈清梧面前,他没有去接那枚耳珰,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长嘆一声,那嘆息裏充满了无尽的沧桑和悲凉。

    “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魏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姐……她怎麽样了?”

    这一声“小姐”,已然确认了一切。

    沈清梧的鼻子一酸,强忍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低下头,哽咽道:“小姐她……为了送我出来……生死未卜……”

    她将离宫別后、骊山逃难、云来客栈惊变等事,删减了细节,只挑关键处,低声快速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裴玉瑶如何为她断后,以及那枚至关重要的玄铁赦令。

    魏爷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听到最后,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京城剧变,相爷……唉……”他又是一声长嘆,却不再多言裴相国之事,话锋一转,“你放心,既然你是小姐拼死护下的人,又有相爷旧日的信物,我魏老三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你周全,完成小姐所托。”

    他看向沈清梧:“你方才说,能弄到药材?”

    沈清梧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点头道:“是。我身上还有些银钱……不多,但或许能应急。我知道这样出去风险极大,但这是目前唯一能尽快获取药材、救人性命,或许……也能借此重新联络‘青君’旧线的办法。”她再次强调了“青君”旧线。

    魏爷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你的银钱未必够,且你露面太危险。这样,”他做出决断,“药材的事,我来想办法。峪裏还有些压箱底的积蓄,我另有一条更稳妥的渠道,只是价格高昂且平日不敢轻易动用。此次为了救人,也顾不得了。”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看着沈清梧:“至于北上之事……等你所说的药材渠道确认有效,老夫自会履行承诺,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但现在,峪外风声极紧,边境巡查比往日严密数倍,绝非良机。你且安心再等待一段时日,务必耐住性子。”

    沈清梧心中稍定,知道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她郑重叩首:“谢魏爷!阿梧明白,定当耐心等待,绝不妄动。”

    “起来吧。”魏爷虚扶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那皮货作坊不必再去了。至于刀疤刘之流,你不必再担心。”

    “是。”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梧便真正留在了魏爷身边。身份挑明后,她的处境微妙地发生了变化。魏爷对她多了几分看顾,但也更加严格。她接触到的核心事务依然有限,但已能感受到魏爷在通过某种隐秘的途径尝试与外界联系,一方面筹措药材,另一方面,似乎也在打探着什麽消息。

    她耐心地等待着,每日依旧做着文书琐事,心思却时刻关注着任何可能与外界有关的蛛丝马跡。

    几天后,药材果然通过特殊渠道秘密运进了黑风峪,解了燃眉之急。峪裏人对魏爷的手段更加敬畏,也对沈清梧这个突然被魏爷看重、沉默寡言的女子多了几分好奇和猜测。

    刀疤刘果然没再出现,听说被魏爷派去执行一项极其危险的长途探路任务,生死难料。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沈清梧能感觉到,平静之下暗流涌动。魏爷的眉头并未因药材解决而舒展,反而时常对着一些密信面露凝重。

    终于,在一个深夜,魏爷将沈清梧单独叫到屋內。

    油灯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疲惫和苍老。

    “丫头,”他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托我打探的事……有些眉目了。”

    沈清梧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屏住呼吸。

    魏爷看着她,眼神复杂:“京城传来的消息……裴相国……已于月前在狱中……薨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沈清梧还是如遭雷击,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个威严又慈爱、为她父亲般的存在,那个在风暴中心仍为女儿谋划生路的老人,就这样……没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哭出声。

    魏爷嘆了口气,继续道:“裴家……男丁流放三千裏,女眷没入掖庭为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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