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她的道。”
“李棠源,你何时入的城?”
眼前那个骑马夜行的少年正是李棠源,此时的李棠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手持长枪,身后是追随他起义的军队。
只见他翻身下马,虔诚地向胥扶行了一礼,道:
“原本古安城外护城河干涸,我与兄弟们正愁无法过河时,突然天降大雨,河水肆涨助我们渡河。也是因为那一场大雨,我们才能在半个时辰之內就杀进了皇城之中。”
那就是了,这看似巧合,实则都在命卜之上。
李棠源向胥扶拱手,道:
“我虽出生荒野,但也听说过阁下的事跡。如今我打算定国号为棠,愿拜阁下为国师!”
如此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让胥扶看到了他身上独一份的魄力。胥扶暗想,眼前的年轻人会是一个好的国君。
“自你入城之后,一切就已经有了定数。我来古安本就不是为了入仕,这国师之职,还需要你另请高明。”
说罢,胥扶上前抱起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长安。
“阁下,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面对李棠源的挽留,胥扶转身时只留下了一句:
“这一场大雨名为长安,从此这天下必定会长治久安。古安亦可改名为,长安。”
说罢,胥扶抱着昏迷的女子,踏着月色离开。此时,街道上陆陆续续亮起了灯火,入城的军队们清理街道,开灶煮汤,临时供应一日三餐,直到这些百姓们整理好自己的房子。
“这就是长治久安吗……”
第二日,李棠源亲自写下长安二字。古安城的匾额被换掉,从此,长安会成为千载盛世裏的繁华都城。
………
“是谁!”
郊外的破庙之中,俞妃正守在裴星司的身边,门外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矣击垮她紧绷的神经。
她见过了神仙打架,也见过了古安城裏的乱军政变。在各种厮杀中,她好不容易背着裴星司离开古安城,回到了破庙之中,却被熟悉的身影抓个正着。
“胥扶,还是你,你想干什麽!”
此时,胥扶正抱着长安站在门前。俞妃拿出木棍,将昏迷不醒的裴星司护在身后。
胥扶看了一眼,也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长安,随后上前握住了俞妃手裏的木棍。
俞妃惊恐万分,却不是胥扶的对手。
胥扶一挥手,金光划过,俞妃这才在法术的操控下安静下来。
“放心,我不会害她。”
说罢,她蹲下身来,先探了探裴星司的脉象,随后点了她身上的xue。一缕真气输进裴星司的身体裏,裴星司倒在胥扶的怀裏,慢慢睁开了眼。
“好了,现在没事了。”
胥扶轻声说着,裴星司眯着眼,瞧见了那熟悉的面孔,不禁想起了一些过往的旧事。
那年十岁的裴星司坐在荒凉的院子裏,槐花开了满树。母妃说要摘一点槐花给她做点心吃。
她们在宫裏不受待见,就算是去御膳房借一点糖霜,御膳房的厨子也不愿意多理会她。
裴星司不明白,同样是身为这宫裏的皇子公主,为何她和母妃却要如此卑微。
难道就因为自己被取名为裴星司马?就因为那个人?那个说自己生下来就是祭品的人……
她怨恨胥扶,就算胥扶拿着一罐糖霜站在自己面前。裴星司转身就走,却被胥扶叫住:
“九公主,在这后宫之中,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下去,找机会跑出去。”
她没有去学堂读书的资格,但她知道一个词,叫假惺惺,正是说眼前的胥扶。
胥扶将糖霜塞给裴星司后离开了,那一年,那一罐糖霜被揉捏进了槐花花瓣裏做成了槐花糕。
母妃说:
“你父皇还是关心我们的,御膳房刁难我们厨子已经被处罚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你父皇就会来迎我们出冷宫了。”
母妃开始编好看的发髻,插上那素得不能再素的簪子。
等翻出关在柜子裏的那一袭红衣时,却发现那红衣被老鼠咬了一个大洞。
母妃看着那件衣服愣了神,那是皇帝赐给她的第一件华服,也是她如今唯一一件华服,是她唯一能穿着见皇帝的衣服。
裴星司从送饭的宫人手裏接过了饭菜,喊着母妃来吃饭。
母妃回应了一声,眼角划过的泪被轻轻擦拭干净,随后收起了那一件羽衣。
“今日的菜这麽丰盛,看来,你父皇也知道我们在这裏过的苦日子。”
她总是把一切生活的希望寄予那个花心的皇帝身上。裴星司吃着米饭,不曾开口。
她知道,今日这些送饭的宫人对她们的态度不同于往日,不是因为皇帝,而是因为她……
裴星司爬上宫殿的围墙,恰好偷偷瞥见胥扶拦住了那个往她们饭裏吐口水的小太监。
小太监不明白胥扶的来意,贼眉鼠眼向胥扶行礼。
“小的参见国师大人…这裏是冷宫,荒僻异常,国师大人来这裏做什麽?”
胥扶一掌打掉他手裏提着的篮子,盖子滚得很远。小太监被吓得不行,连忙跪地,颤抖着声音道:
“国师大人饶命,国师大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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