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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2
许序秩将车停在上次来N市的那个餐厅门口，那位置能完全看到天岁集团正门口的光景，适时已经是傍晚，甚至天都有些发暗，许序秩转头看着那门口，一旁的丁蕾吐槽道：“这个点来这裏，他是来欢送他们下班吗？”
许序秩眉角的弧线轻轻挑起，“张天明应该猜到他想要见的人不会见他，就用这个方式逼迫。”
“可人家要是从地下车库走呢，为什麽非得见他？”丁蕾还是有些无语。
“他的存在一旦是有威胁的，对方就不愿意让他这麽暴露在阳光下，所以，等下一定会有后续发展。”
正说着，便看到刚才那个帽子墨镜的男人已经从正门走了出来，他看向街道的两边，不一会儿，有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招了招手，而后乘了进去。
许序秩启动车子，又对丁蕾道：“叫另一个队伍继续在这裏等待，刘隐的车跟上我们，跟我们轮班跟车，然后你把车牌拍下来给孙裴，查一下是谁的车。”
“好。”
车子往前开着，大概五分钟后，丁蕾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懵：“老大，那个车，是孟悦尔的。”
许序秩倒是不惊讶，既然是孟悦尔的，只能从某种角度说明，赵子慧的嫌疑还减轻了，她又想到赵子慧特地将孟悦尔带着，是不是就是也在防对方这一手，不知不觉，她们两个人就起到了互相保护的作用。
但即便如此，许序秩依然得确认开车的人是谁，或者目的地在哪裏，再下定论。
和刚才的来路差不多，车似乎总爱挑老路小路开，许久，车子才在一个农庄门口停下，那个农庄也不是那种富丽堂皇的农庄，举目可见就是几幢平房，平房外的围墙也是破破烂烂，许序秩将车停在比较远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刘隐的车也到了。
丁蕾微微探头，“这张天明，怎麽总是喜欢躲这种阴森森的地方？”
许序秩从车裏找出两包饼干，递给丁蕾，“吃点东西充饥，还有刘隐那边你问一下，有没有带吃的。”
“还是老大厉害，车裏每次都备着干粮。”
“对了，你跟天岁那边的阿然他们也说一下，记得吃饭。”
“放心吧，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活，都有数的。”丁蕾嘴裏这样说着，手机噼裏啪啦的按着。
许序秩也不揭穿她，而是考虑了当下情况，对丁蕾道：“你让刘隐把车不要跟我们停一起，稍微再远一些，然后他想办法过来，等他到，我得过去一趟。”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
“人多还容易被发现，你和刘隐就在这裏等我，见机行事。”说着，她将摄像头戴在自己的领子边缘，又带了一顶棒球帽，此时刘隐已经到了这边，“许队。”他开门坐在后座，看到许序秩的装束，也忍不住道：“我去吧。”
“你什麽时候警队考核能贏过我，再说这话。”许序秩轻拍他的肩膀，“別担心，我看一下情况，马上出来。”
说着，她已经从车裏走出，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夜空倒是繁星点点，未经城市烟雾侵扰的纯净感扑鼻而来，许序秩来不及纠结这些，躬着身子慢慢挪动。
监控裏的画面马上同频到丁蕾的备用手机裏，她和刘隐盯着手机裏的画面，两个人都极为紧张，此时，丁蕾又收到一个电话，“告诉许队，繁港花园那边那个律师也不在了，另外在楼道裏有一套衣服，是张天明当时穿的那套。”
“好，知道了。”所以基本可以证明，现在她们跟踪的人，大半概率就是张天明。
此时镜头裏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原是许序秩转到了那些房子的后圈，然后从后面的围墙爬了过去，刚好有点蹭到了摄像头的边缘。
许序秩将那镜头慢慢的调整，直到从某个角度能看到那个窗口的方向，可窗帘关着，看不到裏面的光景，但即便如此，许序秩还是准备将这摄像头定格在这裏。
她从围墙处下来，轻声上前，怕窗户上有倒影，所以只能蹲在角落裏，听着裏头的声响，让人意外的是，裏面竟是真有人在说话。
许序秩拿出录音笔，开启。
破烂的窗户上缝隙很大，裏头是张天明的声音：“小李总，没想到是你来接我，你爸这个人，真是让人寒心啊。”
被叫做小李总的那人低声回道：“他是什麽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这样逼他，不过会让他想快速解决问题，这样的后果你担待不起。”
“能有什麽后果，他都想杀了我。”张天明说这话的时候，鲜有的撕心裂肺感，能感觉到他虽然克制着，但对于张天亮的死，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那人似乎也听出来了，“没想到，你对你那弟弟，还有点感情。”
张天明似乎情绪恢复了一些，“小李总说的哪裏话，就说那些事，虽然和你关系不大，但徐望龙死了，他的死，你多少要分点责任。”
“是吗？”那人声音微微响了一些，“虽然我不知道他怎麽死的，但他死的活该，他偷拍那麽多的照片，是他把钟若飘逼死的。”
“小李总，”张天明唤出这三个字后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道：“照片不是我拍的，也希望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我如果不帮你，就不会把你接过来，你在这裏安心待着，等时机到了，我会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
“谢谢。”
而后是长久的静默，张天明的临时服软是对当下环境最好的处理，许序秩只能继续耐心的趴在那听，但许久，没有任何声响，直到她听到外头的车启动声，许序秩忙拿出手机，给丁蕾发短信，“跟上那辆车。”
“是。”
许序秩慢慢的挪动身体，直到看到那辆传说中属于孟悦尔的车开出农庄，她靠在墙角，静谧的空间裏，一切都好像停滞下来。
张天明似乎也安心待在这裏，没有任何的声响，不久，便把灯关了。
许序秩坐在地上，又给孙裴发了短信，“这个定位，明天一早安排人过来继续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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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2 初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