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nbsp; 他道:“吃下这颗药,他将会忘记最多近四年的事。”
冯俊眯了眯眼,冷笑道:“行了,別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头我笑纳了,人滚吧。”
蒋大人临走前拱手道:“将军不信,可以试试看,半颗药丸一样起效,只是药效稍弱罢了。”
……
那枚小葫芦还是被留在了帐內。
有些将领在姓蒋的一走就哇地一声把嘴裏的肉吐掉了。这生肉确实不是人吃的东西,又腥又臭。
军医对药丸检查了一番,确认裏面没有什麽奇怪的东西,应该不会致命。冯俊捏着葫芦沉思片刻。
“张小二!”
“到!”张小二还没来及漱口,连忙立正。
冯俊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来试药。”
张小二顿时萎了下去,“別啊……冯哥,我的命也是命啊……”
冯俊就没再说话了,只是把葫芦收进了袖口。
--
元汀点了盏灯,半倚在矮桌上看书。
他懒的很,不愿意做着看,就要在床榻边角摆个檀木小桌,就着桌边随意翻几页。又没耐心,看几眼就觉得没意思了,往桌上一堆,堆出了高高一摞。
他帐篷宽敞,进出口也封得紧,外头的风刮不着他,只有风声呼呼在耳边。中间的暖炉烧的热热的,泛着暖黄的光,投映在他白金色的流丽长发上。床榻边点了小炉安神用的熏香,烟雾不断往上升。
忽然有风吹进来了一瞬,青年面前的烛火一闪。
元汀眼都没抬,“你又喝酒了?”
冯俊心虚地嗅了嗅袖子,他来这前还专门去换了身衣裳,这是怎麽知道的。
“要是没喝酒,你一个时辰之前就要来了。”元汀翻了一页书,“去见谁了?”
冯俊顿了顿,老老实实一点点开始复述,偶尔穿插自己的一点表述。
听得元汀笑了笑,“你说你两刀就把老虎砍死了?这麽厉害。”
冯俊脸不红心不跳,“对。”
元汀哼哼道:“那你上次杀人怎麽没把那军的主将一刀砍死呢?还受了伤在身上。吹牛不打草稿。”
冯俊摸摸鼻子,“偶尔也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元汀拿过那枚小葫芦,挑眉思索道:“可以让人失忆,这麽厉害的东西可不得了,叶川说送就送,难不成他有很多吗……”
“不知道……”
冯俊一问三不知,元汀也不指望这人能告诉他什麽要紧事,没把营裏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报告给他都算好的了。
自从叶衡走了之后,元汀就好像成为了整个卫戍军的主心骨一样,什麽都问他。真正开始处理这些事情,元汀才意识到,原来叶衡曾经说的百分之八十的文盲率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甚至更夸张。
他跟带一群叽叽哇哇的小娃娃似的,屁大点事都要向他汇报。
好在冯俊身体素质着实强悍,伤成那样短短几周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都揽了去。
冯俊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格外发达的货,能理解那些奇怪的诉求。
冯俊站在原地挪了挪步子,嘴唇犹豫的嗫喏道:“今天要不要……还痛吗?”
元汀的脚上在上次战役中不小心受伤了,有一道不短的划痕从脚踝处蔓延到小腿,需要擦药。
之前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涂药的,没想到迟迟不见好。冯俊一看,发现是他自己涂药太用力了,每次涂药都是二次伤害,这样能好才怪。便急匆匆也揽下了给唯一的军师大人擦药的活。
元汀的小腿纤细优美,几年裏他长了很多,渐渐附着上了薄薄的肌肉,白皙修长。只是有道伤痕破坏了白瓷般的美感。
冯俊单膝跪在床边,小心仔细地上药。元汀帐裏火烧得热,他额角不多时就分泌出了细细的汗。
等到他终于完成这一工作,侧头一看,元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冯俊把他放平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青年安眠的侧脸。
军师大人什麽都好,就是太念旧。当初那个战况他是亲歷者,他可以很负责任地坚定:叶永之和冯晓绝对活不下来的,因为他曾经回头看过一眼,刀刃割开了他们的喉咙,还有肢体,血溅的老远。
可元汀不知道为什麽,就是不信。
他们两个吵过一架。
元汀攥着被角仰起头,说:“叶永之一定还活着,他不可能会死的。”
冯俊不明白,“叶永之他是人,是人就一定会死的,你为什麽不肯信我呢?”
元汀抿着嘴沉默,冯俊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出门骑马绕着营地狂奔了几十圈。等到夜幕降临,他也想明白了。
一时接受不了死亡,是很正常的,元幼怜说不定从来没有见过人死呢,还有些天真的小孩子心性,等时间流逝,他总会释怀的。
死了就是死了,难道还能和活人比吗?
冯俊嘆了口气,轻轻帮青年拉上被子。转身去了一旁的床铺。
他和元汀住一个帐篷,这是为了防止他们二人中有人出事。住在一起,就第一时间察觉对方的需求。就凭这个,冯俊常常能帮半夜口渴的军师大人倒水。
忽然间,男人左脸那道狰狞伤疤发出灼热的刺痛感,冯俊忍不住捂住脑袋发出一声低喘。
这难以忍受的刺痛只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帐篷裏只有暖炉的燃烧声和两道清浅的呼吸声。
-----------------------
作者有话说:入京城!冲冲冲!
&nb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