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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你闭嘴吧!”
祁君曜哈哈大笑。
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掉头回去,林瑾瑜看着旁边排队等着过河的人群,默默给自己打气。
一个老头撑船来到二人面前,“二位可要过河?老夫只收你们半价。”
林瑾瑜眼看着老头一路被拒绝才来到他们面前,有些不忍,但再看看他斑白的胡子,摇摇晃晃的小破船,林瑾瑜皱眉正打算拒绝,祁君曜已一口答应下来。
林瑾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低声道:“你疯了?”再可怜这老头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上啊。
“无妨,不会有事的。”
“公子不必担心,老夫在此处摆渡十余年,还从没出过事。”
林瑾瑜狐疑地看着他。
但祁君曜已先行上船,林瑾瑜一咬牙,将手搭上去,借着他的力,也上了船。
船只晃了晃,吓得林瑾瑜紧紧攀住祁君曜。
“坐稳了!”竹篙一撑,船已离开岸边。
祁君曜大喇喇地坐着,林瑾瑜见状也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一手扶着船沿,一手握着祁君曜的胳膊,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只好祈祷早日到达岸边。
老头看了林瑾瑜几眼,突然道:“老夫看这位公子有些眼熟,是不是以前来过这边?”
林瑾瑜不甚在意,“没有,我是江南人,头一次来北方。”
“那是老夫看错了。”
祁君曜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在林瑾瑜的默默祈祷下,小船总算有惊无险地驶到对岸。
他正要迈步上岸,却听那老头悠悠道:“二位给老夫五百两便好。”
林瑾瑜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进水裏,但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拔高了声音不可思议道:“你说什麽!你知不知道五百两是多少,能买你这破船五十条!”
这老头一定是疯了,怪不得刚才在那边没有一个人肯坐他的船,原来是存心讹人。
“公子当心脚下,”老头笑眯眯地捋着胡须道,“对于公子这样的富贵人家来说,掏五百两比普通人掏五两银子还容易。”
林瑾瑜怒道:“若我是皇帝,坐你一趟船,是不是还要把皇宫抵给你啊!”
老头闻言哈哈大笑:“林公子真是个妙人。”
林瑾瑜更生气了,有什麽好笑的!
祁君曜站在一旁,嘴角抽搐,强忍着笑意不敢出声。
见林瑾瑜又要发作,老头忽然长嘆一声,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老夫一生清贫,膝下唯有一养子。谁知他娶妻后,儿媳嫌我穷困,将我赶出家门,说要赚够五百两才许回去,”他伸出颤抖的手比划着,“老十多年了,老夫就想临死前……再看儿子一眼……”
林瑾瑜有所动容。
老头趁机压低声音:“老夫在此摆渡十余年,听闻这山中藏着一件稀世珍宝。若二位肯成全,老夫愿将藏宝之处相告。”
“既然你知道这裏有无价之宝,为何不自己取了?”
“那宝物藏在悬崖绝壁上的洞xue裏,老夫这身子骨,怕是爬不上去了。”
林瑾瑜犹豫地看向祁君曜,小声问:“你说呢?”
祁君曜淡淡道:“我觉得,给他吧。”
“若敢骗我们……”林瑾瑜咬着牙抽出五张银票,在老头眼前晃了晃,“我们就去找你儿子儿媳讨回来。”
“老夫所言句句属实。”
林瑾瑜觉得这老头八成就是在扯谎,但祁君曜一听“稀世珍宝”眼睛就亮了,执意要去看个究竟,罢了,左右还有十几天的功夫,看看就看看吧。
秋日的山林裏,枯黄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绵软无声。林瑾瑜每一步都走得极小心,生怕枯叶下藏着什麽陷阱。走得累了,便趴在祁君曜背上歇息片刻。祁君曜自是乐意一直背着他,但林瑾瑜终究不愿太过娇气,歇够了便又执意要自己走。
虽是白昼,但深山中幽寂非常,除了偶尔的鸟啼,便只有脚下落叶的沙沙声。林瑾瑜心裏发毛,忍不住扯着祁君曜的衣袖喋喋不休:
“你说这老头的儿媳得多厉害啊,他这麽厚脸皮的人都能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厉害是其一,”祁君曜顺手拂开挡路的枯枝,“更重要的是她夫君向着她。”
“但是再怎麽说,把一个老头赶出家十几年,太过分了。五百两,一个老头上哪裏挣五百两呢,也难怪他要行这坑蒙拐骗之事。”
祁君曜轻笑:“还好我家阿瑜心软。”
“但愿他真能拿着这银子回家,安度晚年。”
“会的。”祁君曜握紧他的手,温热的掌心驱散了秋日的凉意。
暮色四合时,二人终于登至山顶。残阳如血,将整片山林染成赤金色。祁君曜拨开层层枯藤,忽然顿住——藤蔓掩映下,竟藏着一个幽深的洞口。洞口旁斜立着一方青石碑,岁月侵蚀下,只依稀辨得“梦先觉之……”几个斑驳字跡,后半截已然模糊难认。
这般形制,一猜便知。
林瑾瑜嘆道:“他竟已经……”
祁君曜却神色如常,甚至细致地用衣袖拭去碑上青苔,将石碑端正摆好。
“走吧,进去看看。”
动作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心情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不应该啊,再怎麽说梦先觉也是他师父的旧友,还无辜被他暗恨十多年,如今见其埋骨之处,实在不该这麽平静。
祁君曜回过头来看他:“还不走。”
“来了!”林瑾瑜答应着,几步跑过去,既然祁君曜不在意,他也不该再胡乱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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