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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
两人刚出阿史那达图的宅子,就被一个胡人奴仆拦住去路。
“小温大人,借一步说话。”
那人拿出一个金鱼袋,扭头用视线指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普通厢式马车。
那马车挂了厚重的帘子,叫人看不出主人是谁。
金鱼袋,大人物……胡人小厮……
温振没多想,直觉跟了过去。
奴仆半掀起帘子,请温振上车。
嬴子骞远远看过去,只能看到马车主人的半双黑靴。
马车就这样载着温振走了。
马车的主人,温振并不认识,是个中年络腮的突厥男子,看似鲁莽,实则精明,周身散发着平静的气质,一看就知道在长安浸润多年。
他一开口就说:“阿史那达图是被栽赃陷害的,他的血亲都在长安,在草原已经没有根基,复国没有意义。”
“阁下是?”
温振隐约猜出他的身份。
“阿史那摩思。”
昔日的突厥贵族,主降派,正三品右武侯大将军,协助秦廷处理突厥一切事务。
“久仰……久仰……”却不知找他这个无名小卒做什麽。
“阿史那达图是被栽赃陷害的,他虽然有时心直口快,表露对草原的怀念,却不曾对朝廷有半分不敬。
如今这特殊时期,即便表露半分怀念,也能以讹传讹,加工成十分的谋逆。发展下去,对我们突厥人在长安的生存非常不利。”
阿史那摩思眉头紧皱。
“我明白,我也不信阿史那达图就是主谋……但我能为您做点什麽?”
阿史那摩思一再踌躇,犹豫,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当年,金力可汗胸口中箭……是我放他们走的……”
“什麽?金力可汗没死?”
“不!受了那样的伤,他不可能活!我只是可怜我侄子侄女,不想他们受株连,才让他们带着金玛的尸体一起走!”
那毕竟是他的兄长,他不忍兄长后代死绝。
“如今,您说这些做什麽呢?”温振嘆气,“还是说……您和他们又联系上了?”他又竖起耳朵。
“他们没有主动联系我……不过……几年前,我在长安街上无意间见过我侄女时顏一面,她现在暂住在城西一处名为隐园的宅邸。
现在狼卫还没抓到,如果他们还有別的地方作为联络,我想你可以暗中去调查那裏……”
温振犹豫,“如果证实你侄女和狼卫有关,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也一定会被问罪……”
“若是如此,我便一人担责,只要能保其他突厥人平安。
当年太谷一战,生灵涂炭,为了突厥百姓,我能生祭金玛,今日,我便能生祭时顏,甚至我自己!百姓何其无辜!”
说到激动处,阿史那摩思脖颈青筋暴起。
温振看着他,深感佩服,他的形象一下子就和他平日听来的他的事跡重合了。
果然高风亮节,心系胡民!
“出了这档子事,我是没脸见温相了。”阿史那摩思嘆息。
“请你代为转告温相,让他定夺。如果说这长安城还有谁真正关心我们,也就只有你父亲了。即便他要我的项上人头,我也二话不说,甘之如饴!!”
说完,马车也停了。
温振掀开帘子一看,竟是皇城门口。
“进去吧,到中书省找你爹说清楚,非常时期,这就是战报,一定要快!”
阿史那摩思一脸肃然。
果然是老狐貍,还能说什麽,温振只好认命。
温振进到皇城,见了温见博,将其他人摒退。
只剩两人时,他将阿史那达图宅邸发现的证据和阿史那摩思找他的事都说了。
温见博只略一思索:“知道了,先放一放,此事不急。”
“怎会不急呢?”
温见博见他急上头,解释说:“现在还不知道阿史那达图的口供,但无论他承认与否,都没有太大影响,因为有种东西叫翻供。
其二,胡家峪那边还没传来什麽消息……主谋要想自圆其说,就得有更多行动,我们才能从中推演他们下一步想干什麽。
阿史那摩思是张牌,但不能出太快,更不能明着出。”
他不想折损了阿史那摩思。
“先这样吧,我会让人盯着隐园,你先回去。”
他没说的是,即便证据确凿,只要陛下不信,一切就尽可控制。
但这种话,他永远不会诉诸于口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温见博永远这副老神在在、尽在掌握的样子,温振虽心有疑虑,却不得不服。
他老爹是全天下最聪明、最周全的人,他都不急,想来是有什麽更高明的办法。他不好多问,只能跟着见一步走一步。
晚间,温振正在家中郁闷,邓义禹命小厮来邀请他到金风月苑喝酒。
受了那麽重的伤,还没好全就敢逛青楼,温振气得脑袋隐隐作痛,生怕他又出什麽幺蛾子,不得不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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